简明棠忽然勾唇一笑,“我改主意了,和男人谈有什么意思?和女人谈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你这性取向未免也太灵活了吧。”林芝雪的脑袋好奇地往前探了探,当她看清简明棠看中的人是谁时,她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前脚看上男主角,后脚就看上女主角,我是不是该夸你眼光毒辣啊?”
“那我只能回一句谢谢夸奖了。”简明棠嘴角微勾,转身便抄起了放在沙发边的贝斯。
一旁正在喝酒的周万看到简明棠的动作,嘴里的酒差点直接喷出来,他急忙将酒咽下,大喊道:“简姐那可是我专门找路易斯大师定做的贝斯,你悠着点拿啊!”
……
人类是种群体性生物,他们在陌生环境中总是习惯三五成群,酒吧一楼的年轻人们三五成群,或是跳舞,或是打牌,没多少人注意到舞台方向传来的动静。
忽然,一阵强劲的音乐从舞台方向传来,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都集中在了同一处。
有人吹了声口哨,“林学姐说的惊喜要来了?”
随着节奏激昂的鼓点声声落下,酒吧内的灯光渐次熄灭,在黑暗彻底吞噬一切的刹那,所有声音一同隐匿。
就在下一瞬,绚烂的灯光直直地打在舞台中央。容貌艳丽女人修长的手指拨动贝斯弦,她红唇轻启,铮鸣声伴随着略带低哑的歌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该觉醒了ready,ok?”
“今晚,就下定决心做个了断。”
台上明明有五个人,但所有人的眼里仿佛只能看到主唱一人。她的动作张扬恣意,她的歌声狂傲不羁,仿佛能将点燃一切。
“靠!林芝雪这是哪里挖来的主唱,唱得也太绝了吧!”
“啊啊啊啊!姐姐太帅了!”
就在大家沉浸在表演时,一名穿着制服的酒保端着酒超某个僻静的角落走去。
盛着酒的玻璃杯被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这是台上那位小姐为你点的‘纸月亮’。”
浅金色的酒液落在造型圆润的白兰地杯中,倒映出酒杯边缘点缀的纸月亮模糊的轮廓,像极了一轮落在人间的月亮。
“谢谢。”
随即凌微云转眸看向舞台,台上的女人下巴微扬,一双漂亮的眼眸有股被冷水浸透的亮,冰冷之下似乎又燃着烈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遥遥对上。
对方像是在说:敢喝吗?
凌微云的心尖仿佛被一只猫挠过,又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虫豸猛地蛰了一口,破损的伤口渐渐泛起一股灼热的痛痒,她的眉尾不受控制地轻跳了一下。
她知道对方是在挑衅她,出于理智,她知道自己不该喝陌生人送来的酒。
但……
凌微云端起酒杯,啄饮一口,带着点微微刺痛的柠檬味在舌尖蔓延,随后便是朦胧的酸甜,余味微苦,却令人上瘾。
随后凌微云举起酒杯,作为回敬。
——有何不敢?
年轻的主唱挑了挑眉,她抓着话筒,身上质感偏硬的黑色夹克随意敞开,其下的针织衫紧贴在她劲瘦的腰肢上,隐约透出一点马甲线的轮廓。
“跟我一起唱!”
这里本就是年轻人的主场,在简明棠的引导下,在场的观众情绪被完全调动起来,跟着一起大声唱。
“优柔寡断,就无法向前迈步。”
“一心不乱,才能够全力反抗。”
音乐声震耳欲聋,台下神情近乎痴狂的观众,这是一场仿佛要将生命也一同燃尽的表演。
凌微云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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