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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全息推演路线 a（第1页）

粮仓纵火案真相大白的当晚，郾城县衙书房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胡饼香气。李默刚送走前来汇报县丞关押情况的衙役，疲惫地坐在梨木椅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经历了一整天的紧张公审，从勘验现场到当众对质，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此刻终于能稍作喘息。

就在这时，视网膜上突然弹出系统的淡蓝色光幕，柔和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粮仓纵火案”初步处置（抓获真凶、公开审理、安抚民心），触发“政治路线推演”功能。当前可推演路线：A.放弃辩白，去职待参；B.硬刚到底，追责李林甫。是否开启路线A全息模拟？】

“开启。”李默轻声回应，他需要借助系统的推演，梳理后续的应对策略。毕竟李林甫在朝堂势力庞大，贸然硬刚或一味退让，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危机，系统的全息模拟或许能帮他看清不同选择的利弊。

话音刚落，书房中央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光影在空气中交织、凝聚，竟渐渐形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全息投影场景——正是白天举行公审的郾城市集广场！场景中的“李默”身着与现实中相同的深蓝色官服，正对着围观的乡民躬身行礼，神色带着几分愧疚，与白天公审时的坚定判若两人。

【路线A模拟开始：宿主选择“放弃辩白，去职待参”。】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清晰而冷静。全息投影中的“李默”缓缓直起身，双手抱拳，对着乡民们高声说道：“官仓失火，三千斛赈灾粮尽数被毁，巡夜更夫不幸遇害，皆因我监管不力、用人不察所致。虽已查明真凶，却也难辞其咎。今日起，我自请去职待参，静候朝廷发落，给郾城百姓一个交代！”

投影中的乡民们瞬间骚动起来，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炸开了锅。有人满脸疑惑地挠着头，有人大声劝阻：“李大人，您没错啊！是县丞那坏蛋受李林甫指使干的坏事，您为啥要辞职？”也有人眼含热泪，挤到“李默”身边，紧紧拉住他的衣袖：“您走了，咱们郾城的水利新政咋办？刚修好的鸿隙陂谁来管？明年要是闹旱灾，咱们可咋应对啊？”

“赛义德”也出现在投影的人群中，他急得满脸通红，手里还攥着一块没烤好的胡饼——饼上的芝麻都没撒匀，显然是从工坊里匆忙赶来。“李默，你不能走！”他冲到“李默”面前，声音都有些发颤，“俺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这是李林甫的阴谋！俺这就带着乡民去长安请愿，让陛下还你清白，让你接着当俺们的县令！”

“沙赫里二世”也出现在“赛义德”身边，它围着“李默”转圈，时不时用头蹭他的腿，发出委屈的“嗷”叫声，耷拉着耳朵，眼神里满是不舍，与现实中那只通人性的驴神态一模一样，连甩尾巴的频率都分毫不差。

李默坐在椅上，看着投影中的场景，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受到乡民们的不舍，却也察觉到“自己”的退让中，藏着一丝对李林甫势力的妥协。系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讲解：【路线A核心逻辑：以“监管不力”为由主动去职，表面上是担责，实则是避免与李林甫直接冲突，降低政治风险。民间因宿主此前兴修水利、推广占城稻的民生功绩，会自发形成“鸣冤浪潮”，为宿主积累同情分；太子与郭子仪等盟友，也会借“民心所向”向朝廷施压，将“李默去职”转化为打击李林甫的契机，为宿主后期翻盘埋下伏笔。】

全息投影画面突然切换，场景从郾城市集变成了长安的大明宫朝堂。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太子身着蟒袍，手持一叠厚厚的纸张——正是郾城乡民联名签署的请愿书，上面还沾着些许胡饼碎屑，显然是赛义德在组织请愿时不小心沾上的。

太子走到大殿中央，展开请愿书，慷慨陈词：“陛下，李默在郾城任上，兴修水利解百姓旱灾之苦，推广新粮让万民饱腹，功绩卓着，百姓安居乐业。此次官仓纵火案，已查明是县丞受李林甫指使所为，与李默无关。李默自请去职，实乃担责之举，而非有罪！望陛下明察，免其罪责，让他重回郾城，继续为百姓谋福祉！”

郭子仪也立刻出列，手持笏板，躬身附和：“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李默不仅治民有方，还为朔方军改良弩机、研发火药，是难得的文武全才。若因其一时担责去职而埋没，实为朝廷重大损失！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复用李默！”

朝堂上，支持太子与郭子仪的官员纷纷附议，声音洪亮；而李林甫一方的官员虽想借机打压李默，却因“民心请愿”与“盟友施压”，未能提出有效反驳——总不能说“百姓不懂朝政”，那样只会惹得陛下反感。朝堂场面陷入僵持，玄宗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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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线A优势分析：】系统的光幕上弹出几行文字，清晰明了，【一、安全系数高：主动退让可避免李林甫动用“藐视御史”“涉嫌谋逆”等更严厉罪名，保住宿主性命与政治根基，留有翻盘余地；二、民心积累快：民间请愿与朝堂辩论形成呼应，强化“贤官蒙冤”形象，让宿主在百姓心中的声望更上一层，为后续升迁积累资本；三、盟友联动顺：太子与郭子仪可借“保李默”凝聚反对李林甫的势力，削弱其在朝堂的影响力，符合多方利益，实现“共赢”。】

投影画面再次切换，时间快进到三个月后。场景回到郾城市集，只是氛围比之前冷清了几分。乡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胡饼坊前，谈论的仍是李默的功绩：“要是李大人还在，鸿隙陂的水渠肯定早就修到东庄了！”“听说长安那边还没消息，咱们要不要再递一次请愿书？”

“赛义德”站在胡饼坊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正往墙上贴——墙上早已贴满了类似的纸条，上面写着“李大人早日归来”“郾城百姓等你”等字样，有的纸条都已泛黄。“沙赫里二世”则趴在县衙门口，脑袋搁在前蹄上，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主人回来。偶尔有乡民路过，给它递块胡饼，它也只是轻轻嗅嗅，没了往日抢食的活力。

就在这时，一名驿卒快马加鞭赶到郾城，高声喊道：“长安来消息了！陛下驳回李林甫奏请，免李默罪责，调任京兆府参军！”乡民们听到消息，先是一阵欢呼，随即又陷入沉默——京兆府参军虽在长安，职位却比县令低，而且郾城的新政，再也没人能像李默那样用心推动了。

【路线A劣势预警：】系统的光幕突然变成淡红色，弹出警示文字，【一、郾城基业动摇：宿主去职后，水利新政因缺乏核心推动者，可能被地方豪强与李林甫势力篡改——鸿隙陂的水渠维护可能中断，占城稻的推广可能被搁置，此前积累的民生成果或面临废弃风险；二、民心易散难聚：“贤官蒙冤”的同情分具有时效性，若长期未能回归，乡民对宿主的信任会逐渐淡化，后续若想再回郾城，难度会大幅增加；三、盟友依赖过强：路线A成功与否，高度依赖太子与郭子仪的支持，若两人自身遭遇政治危机（如李林甫反扑），宿主将失去翻盘助力，陷入被动，甚至可能被彻底边缘化。】

李默看着投影中郾城的变化，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能理解路线A的“稳妥”，却也无法接受自己一手建立的民生基业毁于一旦。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赛义德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芝麻胡饼走进来，胡饼上还冒着热气，香气四溢。沙赫里二世跟在后面，嘴里叼着一个装着苜蓿的布包，尾巴甩得欢快。

“李默，你咋一个人在书房发呆？灯都没点，俺还以为你睡着了呢！”赛义德把胡饼放在案上，顺手点亮了桌上的油灯，“今天公审完，乡民们都在说你厉害，连隔壁县的人都听说你用‘指纹辨凶’的法子抓住了真凶，俺听着可骄傲了！沙赫里二世也跟着骄傲，刚才在市集上，还跟隔壁的老黄牛‘炫耀’呢，用头把老黄牛顶得后退了两步！”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赛义德的话，用头蹭了蹭李默的手，把装着苜蓿的布包放在他面前，还用鼻子拱了拱，像是在分享自己最爱的“零食”。李默接过胡饼，咬了一口，芝麻的焦香混合着麦香在嘴里散开，香甜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他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驴——赛义德脸上还沾着面粉，沙赫里二世眼里满是信任，又想起全息投影中“路线A”里郾城的冷清与乡民的无奈，心里渐渐有了答案：这条看似安全的“韬晦之路”，或许并不适合此刻的自己与郾城。他不能为了个人的“稳妥”，放弃那些信任他的百姓，放弃亲手推动的民生新政。

系统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光幕上弹出提示：【宿主已初步理解路线A利弊，是否继续推演路线B“硬刚到底”？路线B将模拟宿主坚持追责李林甫、巩固郾城基业的应对过程，包含“收集证据”“朝堂对质”“民生巩固”等关键环节。】

李默放下胡饼，擦了擦嘴角的芝麻，眼神变得坚定：“先暂停。我需要再想想，治民与治水一样，都要讲究‘疏堵结合’，到底该如何平衡‘退’与‘进’，才能既保住自己，又不辜负郾城百姓。”他需要时间消化路线A的推演结果，也需要思考路线B可能面临的风险——硬刚李林甫，或许会引来更猛烈的反扑，甚至牵连盟友。

赛义德见他神色严肃，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坐在一旁，拿起一块胡饼慢慢吃着。沙赫里二世则趴在李默脚边，安静地啃着苜蓿，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像是在无声地陪伴。书房里只剩下全息投影的微光，与一人一驴的呼吸声，交织成一幅宁静却暗藏抉择的画面，而李默的心中，一场关于“退”与“进”的政治思考，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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