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王一瑶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却没什么温度,“我看出来的。你肝郁化火,湿热下注,久而成毒。简单说,你肝不好,肾也虚,而且……里面长了不该长的东西。”她指了指他肝区的位置。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王建国长期酗酒赌博,生活不规律,肝肾功能肯定受损,面色和刚才他下意识揉肋部的动作印证了这一点。
假的部分是“长了东西”,这是她从古医书里学来的一种话术,结合望诊和推断,用来震慑这种迷信又怕死的人最有效。
王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监狱里医疗条件差,他确实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经常这里疼那里痒,被王一瑶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你……你胡说八道!”他声音有点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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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胡说,你去医院查查不就知道了?”王一瑶直起身,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语气带着怜悯,“不过我劝你,查之前,先想想有没有钱付医药费。尿毒症的治疗,可是个无底洞。”她故意把情况往严重了说。
王建国彻底被唬住了,他看着王一瑶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又想想自己身体的不适,心里开始发毛。
他出来是想弄钱享受的,可不是为了再把命搭进去。
“你……你少咒老子!”他底气不足地骂了一句,眼神闪烁。
“是不是咒你,你心里清楚。”王一瑶趁热打铁,语气转冷,“以后,别再来了。妈妈需要静养,我也没闲钱给你。你要是再来骚扰……”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竖着耳朵听的邻居,声音提高了一些,“我就只好报警,说你出狱后骚扰我们母女,意图不轨。你说,警察是会信我一个重点中学的学生,还是信你一个有前科的人?”
这话戳中了王建国的死穴。他刚出来,最怕的就是再跟警察打交道。
“好!好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给老子等着!”王建国嘴上放着狠话,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色厉内荏地瞪了王一瑶一眼,灰溜溜地转身快步下楼了,连头都没敢回。
看着他那狼狈逃窜的背影,王一瑶缓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但心脏却跳得平稳有力。
她做到了,没有依靠付豪,独自面对了这个无赖,并且成功地把他吓退了。
“瑶瑶……他,他走了?”赵淑芬在里间颤声问道。
“嗯,走了。”王一瑶走到母亲床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妈,没事了,他以后不敢再来了。”
赵淑芬看着女儿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一般,眼圈微微发红,握住她的手:“瑶瑶,你……你真的长大了……”
“妈,以后这个家,有我。”王一瑶反握住母亲干瘦的手,语气坚定。
与此同时,楼下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付豪放下了望远镜,唇角勾起一抹欣赏的弧度,他全程目睹了刚才门口的那一幕。
他的女孩,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冷静,机智,懂得利用对方的弱点,一击即中。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跟着王建国,看看他接下来去哪,接触什么人。另外,找个机会,‘提醒’他一下,让他知道骚扰我付豪护着的人,会有什么后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挂了电话,他再次看向那扇窗户,目光温柔。
他知道王一瑶想靠自己,他也尊重,但这不妨碍他,在背后为她扫清一些不必要的后续麻烦。
比如,让王建国彻底断了再来纠缠的念头。
王一瑶并不知道付豪的这番动作,她正沉浸在首次独立“退敌”的成就感中,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强大起来的决心。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能从容面对一切风雨。
而王建国的出现,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预示着未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或许还有更多、更凶狠的“豺狼虎豹”。
但此刻,少女的心中,没有畏惧,只有愈发旺盛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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