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密集如鼓点般的撞击声连绵不绝,整个岩石囚笼都在剧烈颤抖。碎石粉末弥漫在空气中,又被狂暴的劲风卷走。汗水迅速浸透了唐昊天的黑色劲装,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却愈发专注、锐利,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堵需要被粉碎的墙。
时间在单调而狂暴的锤击中流逝。夕阳的余晖透过训练场高处的观测窗,为弥漫的烟尘镀上了一层黯淡的金色。当最后一锤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落下,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和岩石彻底崩碎的哗啦声,整个岩石囚笼轰然坍塌,化为满地大小不一的碎石和齑粉!
烟尘缓缓散去,唐昊天拄着昊天锤,站在废墟中央,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地面的石粉上砸出小小的湿痕。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弥漫的那股沉寂与……空虚。
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张纸条,是唐舞桐娟秀的字迹:“哥,我和雨浩先去吃饭了,别练太晚,注意身体哦。”纸条旁边,还放着一瓶补充体力的药剂。
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粉碎了堪比魂帝防御的岩石囚笼,力量似乎又有所精进,但这胜利并未带来丝毫喜悦,反而让他感到一种更深沉的疲惫和迷茫。力量在增长,目标却仿佛越来越远。
他收起昊天锤,深吸一口气。黄金圣龙威严的虚影在他身后无声浮现,金色的鳞片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他缓缓抬起双手,掌心相对,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开始凝聚。
“君临天下!”
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回荡。磅礴的气势伴随着海量的魂力从他体内奔涌而出,如同无形的海啸,轰然撞向远处一块未曾被波及的、体积巨大的完整岩壁!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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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坚硬的岩壁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碎石簌簌落下。威力确实惊人,足以让任何魂王乃至初阶魂帝色变,魂力的消耗也控制得相当精妙,性价比极高。
然而,唐昊天的眉头却紧紧锁起。不对!还是不对!
威力是够大了,技巧也无可挑剔。但那股“势”,那股睥睨天下、唯我独尊、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君临之势”,始终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他能触摸到其轮廓,却始终无法真正抓住其神髓。每一次施展,都像是徒有其形的模仿,缺少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可匹敌的霸道与威严。
他不甘心。一次,两次,三次……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体内的魂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呼吸越发急促,汗水浸湿了额发,贴在额角。每一次施展,威力或许因为叠加的魂力而略有提升,但那份“势”,依旧虚无缥缈。
“小子!”一个带着几分不耐和沧桑的声音在他精神之海深处响起,是寄居在他精神世界中的死神李天佑,“再这么钻牛角尖,小心把自己练废了!力量到了,境界自然就来了,想那么多有屁用!变强就完事了!”
唐昊天喘息着停下动作,双手撑住膝盖,汗水滴落在地面。“前辈,”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力量该用来做什么……它好像……失去了意义。”他抬起头,望向训练场高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眼神空洞。
“哼!那就给老子好好想想!”李天佑的声音带着怒其不争的意味,“想想你最开始,为什么拼了命地想要变强!是为了什么拿起那把锤子的!”
记忆的闸门似乎被触动,一些遥远而模糊的画面碎片开始在他脑海中闪现:幼小的身影,沉重的铁锤,挥汗如雨的日夜,某个模糊却坚定的目标……他试图抓住那些碎片,看清那最初的原点。
就在这时,训练场的入口处传来一个清脆而带着点不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昊天弟弟!你还要练到什么时候啊?我都等了你快一天了!”
马小桃叉着腰站在门口,火红的头发在夕阳下像燃烧的火焰,脸上带着些许嗔怪,但更多的是关切。“走啦走啦!和小雪约好的晚饭时间都快过了!修炼也要适可而止!”
唐昊天看着门口那抹鲜亮的红色,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收敛起周身的气息,朝门口走去。那关于“最初”的思考,暂时被搁置了。
学院内一家环境雅致的餐厅包间里,气氛有些微妙。
长方形的餐桌,千仞雪坐在一端,冰蓝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面容精致却带着惯有的清冷,如同冰雪雕琢。唐昊天坐在另一端,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模样。马小桃则坐在两人连线中点的侧面位置,努力地想要活跃气氛。
“来来来!快尝尝!这家店的奶油蛋糕可是招牌,我特意给你们点的!”马小桃热情地将两份造型精致、散发着诱人甜香的奶油蛋糕分别推到千仞雪和唐昊天面前,自己面前也摆了一份,“别愣着呀,开动!”
千仞雪拿起银质小勺,却没有立刻去碰蛋糕。她的目光落在对面沉默的唐昊天身上,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探究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她其实并不擅长这种闲聊聚餐,总觉得有些浪费时间。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热情似火,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马小桃);一个沉默如渊,心思深沉得让人看不透(唐昊天)——她心中那个盘旋已久的疑问,在沉默的催化下,竟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唐昊天,”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你到底是谁?”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马小桃刚挖起一勺蛋糕送到嘴边,闻言动作完全僵住,瞪大了眼睛,看看千仞雪,又看看唐昊天,一脸茫然加震惊。唐昊天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平静无波的黑眸看向千仞雪,里面清晰地映出一丝纯粹的困惑——他似乎完全没理解这个问题的含义。
千仞雪自己也愣住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本意是想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沉默,却因为实在不擅长找话题(她习惯性的理性思维让她难以理解那些无意义的寒暄),加上心中确实存有疑虑,结果问出了一个听起来充满戒备和深意的、极其不合时宜的问题。她一直隐隐觉得,马小桃和唐昊天进入史莱克,或许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背后可能牵扯着各自的宗门或势力。尤其是唐昊天,他的天赋、他的刻苦、他身上偶尔流露出的那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孤独感,都让她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然而,观察了这么久,这两人似乎真的就只是天赋异禀的学生,一个热情活泼,一个沉默修炼,并无任何可疑之处。这种“看不透”反而让她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包间里落针可闻。千仞雪感到一丝罕见的窘迫,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热。她生硬地移开视线,拿起勺子戳了戳面前的蛋糕,试图补救:“……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这个解释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咳咳!”马小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打圆场,夸张地笑了两声,“哈哈!昊天弟弟肯定被你问懵了!这问题也太深奥了吧?说实话我也没听懂!”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依旧沉默的唐昊天,拼命使眼色。
唐昊天看了看马小桃,又看了看低着头、耳根似乎有些泛红的千仞雪,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千仞雪的问题本身,也不在意那所谓的“冷笑话”。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奶油蛋糕上,思绪却早已飘远,沉入了更深的迷雾之中——如何完善那始终欠缺一丝神韵的“君临天下”?如何找到自己力量的意义?如何应对那名为“造神”的重压?这些问题,远比千仞雪那突兀的质问要沉重得多,如同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面前的精致甜点也失去了所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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