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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下):炼制“辟谷丹”初显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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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宇晨浩带着自己精心炮制(虽然品相依旧让炎黄祖看得直撇嘴)的辟谷丹材料,再次踏入丹房。经过一夜的调息和反复回想,他此刻精神饱满,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一丝忐忑。
丹房内,那尊云纹螭龙鼎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鼎身似乎在萤光下流转着微光。炎黄祖早已等候在此,今日他换上了一件稍显正式的深蓝色道袍,虽然依旧不修边幅,但神色间多了几分肃穆。
“材料都备齐了?”炎黄祖扫了一眼宇晨浩带来的东西。
“是,师父。”宇晨浩恭敬回答。
“嗯。”炎黄祖走到丹鼎前,袖袍一拂,那沉重的鼎盖竟自行缓缓升起,悬浮于一旁,露出下方深邃的鼎腹。“看好了,老子只演示一遍。能领悟多少,看你小子的悟性和眼力。”
说罢,他不再多言,神色一凝,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不再是那个慵懒的老头,而像是一位即将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他并未立刻引动地火,而是先伸出右手,五指虚按在丹鼎上方,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灵识力量瞬间笼罩了整个丹鼎,似乎在感知、预热、并与丹鼎建立某种联系。
“炼丹之初,需先‘暖鼎’。”炎黄祖的声音平静而富有穿透力,“以自身灵识或真气,温养丹鼎,使其内外温度均匀,气血通畅,如同武者出手前的热身。鼎若不暖,骤遇猛火,易损其灵性,亦影响药性融合。”
宇晨浩屏息凝神,努力感知着那股无形的灵识波动,虽然以他目前的境界,只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但他明白,这是极高深的应用。
片刻后,炎黄祖收回手,走到操控台前,甚至没有将手按在凹槽上,只是意念一动。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丹鼎下方的灶口内,地火应声而起!这一次,不再是宇晨浩昨日引动的那缕病恹恹的火苗,而是一团拳头大小、呈纯净青白色的火焰,稳定地燃烧着,散发出均匀而炽热的高温,却奇异地没有一丝烟火气,仿佛那不是凡火,而是天地间的精粹能量。
“此为‘文火’初燃,用于初步加热鼎身。”炎黄祖解释道,“控火之妙,在于‘文武转换,如臂使指’。文火温和,用于提炼、融合;武火猛烈,用于攻坚、催发。何时用文,何时用武,火候几分,存乎一心。”
只见他意念微动,那团青白火焰时而收缩,变得如同烛焰般细小却凝聚,时而扩张,化作一片淡青色的火幕包裹鼎腹下半部分,温度也随之精确地变化,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显示出其对火候惊世骇俗的掌控力。
宇晨浩看得目眩神迷,心中震撼无比。这才是真正的控火!与之相比,自己昨天那点成绩,简直如同儿戏。
待鼎身均匀受热,散发出微微烫手的温度时,炎黄祖开始了投药。
他首先取过宇晨浩炮制好的黄精片,并未直接投入,而是以真气包裹,悬于鼎口上方,借助文火的余温进行最后的“焙烤”,去除最后一丝水汽,激发其药性。
“投药有序,不可紊乱。”炎黄祖一边操作,一边讲解,“通常先投质地坚硬、不易熔融或需长时间熬炼的矿物、根茎类,此为‘奠基’。”说着,他将焙烤好的黄精片,以一股柔劲送入鼎中。药材落入鼎底,并未立刻变化,而是在文火的持续加热下,缓缓渗出淡淡的黄色药气。
接着是茯苓片、炒白术。他投放的时机、角度、甚至落入鼎中的位置,似乎都蕴含着某种规律,并非随意乱丢。
“君臣佐使,不仅在方剂,亦在丹炉之中。”炎黄祖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敲在宇晨浩心上,“黄精、茯苓、白术为‘君’,奠定辟谷丹益气生精之基,需最先投入,以文火慢熬,析出本源药力。”
待鼎中药气渐浓,混合成一股醇厚的土性灵气时,他取过松子仁。
“松子仁性润,为‘臣’兼‘佐’,既可助君药润燥,防其过于温燥,又可作为粘合诸药之媒介。此刻投入,时机正好,过早则药性被熬干,过晚则无法与君药完美融合。”
松子仁入鼎,在高温下迅速软化,释放出油脂和香气,与之前的药气开始交织。
最后,是晶莹粘稠的蜂蜜。
“蜂蜜甘平,为‘使’,调和诸药,增益粘合,并使丹药口感润泽。需待诸药药性已初步融合,将其精华逼出,即将凝丹之时,方可投入,起到画龙点睛之效。”
整个投药过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又似庖丁解牛,精准无比。宇晨浩瞪大了眼睛,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觉得师父的每一个动作,都暗合某种自然韵律,与鼎中药性的变化完美同步。
所有药材投入完毕,炎黄祖手法一变,低喝一声:“凝神静气,武火催发!”
意念动处,鼎下青白色火焰猛然一涨,颜色转为炽亮的白色,火舌怒舔鼎腹,温度骤然飙升!鼎内传来一阵密集的“咕嘟”声,各色药气在武火的猛烈催逼下,疯狂地旋转、碰撞、融合!鼎盖上的螭龙口中,喷出的氤氲之气也变得浓郁起来,隐隐有药香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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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武火催发仅仅持续了不到十息时间,炎黄祖便再次转换:“文火温养,蕴丹成性!”
火焰瞬间收敛,重新化为温和的青白色,如同母亲的手,轻柔地包裹着丹鼎。鼎内的沸腾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微的、如同珍珠滚盘般的沙沙声。一股越来越浓郁的、令人食指大动的奇异丹香,弥漫在整个丹房之中。
宇晨浩知道,这是丹药即将成型的关键时刻!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炎黄祖眼中精光一闪,喝道:“丹成,收!”
他袖袍一挥,鼎盖落下,严丝合缝。同时,灶口内地火瞬间完全熄灭,没有丝毫残留。整个丹房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诱人的丹香依旧缭绕。
炎黄祖走到鼎前,手捏一个法诀,轻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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