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数灯柱下黑洞洞的注视将他淹没。
那栋亮着灯的房子从始至终都只是悬在他眼前的诱饵,嘲笑他、讽刺他的挣扎,他的呼吸早就无法调整。
回望这条荒僻、冰冷、被人影所包围的路,他被这条永远无法缩短的距离钉死在绝望的正中央。
救救我。
救我……
谁能来救救我!
“严熵!”
岑几渊陡然惊醒,身处黑暗让他来不及擦掉自己一头冷汗慌乱地摸索,身下的被褥被浸湿,身旁空无一人,整个卧室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却不在。
“严熵!”
他几乎失音,六神无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床拉开门冲出去,脑中乱成一团,看着这个空荡的客厅浑身颤抖,墙上时钟滴答轻响,窗外光线滚动投射照出一片寂静空茫。
“你去哪了。”
控制不住的眼泪夹着破碎唔咽,他蹲下身缩成一团无助张望。
“啪嗒——”
厨房传来一声动静,吓得他跌坐在地不住后缩。
那声音只响了一声,再没了动静。
这是他和严熵的家。
总该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几渊强行让自己镇定,撑着身子起身朝着厨房走去,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他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一刻,却不由地难受委屈。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动静让严熵忽地一顿,手中动作未停。
“怎么醒这么早,我这……”
他有些苦恼地看着摆在岛台上的一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送来的时候被撞到了,我本来想着自己修复一下但是……这题好像超纲了。”
台面上亮了盏小灯,暖黄昏暗给这个陷进一片黑的厨房圈出一隅温馨,灯旁的蛋糕边缘残缺,露出里面淡黄的果酱夹心。
……
“你明天生日,你自己是不是都不记得,本来今天卡着点可以让你许个愿的,我还想着你没醒就把你叫醒的——”
严熵一愣,低头看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身后传来的声音和这双手都在颤,却一刻也不舍得松。
“你…”严熵想问的话又被自己咽下去,掌心将这双手牢牢包覆。
“伏一凌告诉我的。”
“嗯。”
脊背被浸湿,严熵低头轻笑,忽然看到什么转身将人抱起。
“为什么不穿鞋。”
他将人抱到岛台上皱着眉头。
“忘记了。”岑几渊笑了一下,眼角的泪跟着一起滚落,在昏暗中折出微弱的光。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他抬手拨开严熵有些乱的发丝。
“他说,人过生日应该在家里摆着气球,要聚会一起玩个通宵。”
“嗯,还有呢。”
“要给寿星做一碗长寿面,这样吃了才可以长命百岁。”
“嗯,还有吗。”岑几渊被这话逗出一个笑,眼中情绪却越发汹涌。
“你要吃蛋糕,然后在12点那一刻闭着眼睛许愿吹灭蜡烛。”严熵扭头看了眼这个碎得不成型的蛋糕将头埋进岑几渊的脖颈叹气。
“我搞砸了,对不起。”
岑几渊抚上他的头,表情却再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润进严熵的发丝。
“我刚才做了个梦。”他将人轻轻推开,灯下,那块要掉未掉的奶油拽着胚体想努力听清这位哭到声音模糊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只觉得绝望恐慌,比我在那个噩梦里还要慌,还要害怕……”
他低着头将人环住,这一环,这一句,严熵的心被最柔软的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恍惚抬手才发现脸颊那滴泪不是对方的。
“他还说…你很讨厌自己的生日。”
“嗯。”
岑几渊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承载了太多,看不清,数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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