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渴望的东西,在岑几渊身上找到了吗?”
符车抿了抿唇:“没有。”
“对啊。”简子羽哼笑了一下:“一个孤儿,一个掉进故事里就死亡寄生在别人身上的傻子,有什么值得嫉妒的,他身上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情感了吧。”
她忽地拉开柜门,沉默了半晌,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孩。
“怎么,想灭口吗?”她撇了眼被符车藏在身后的刀。
“你藏在床底了啊,难怪不坐在床上。”
“出去。”
身后的声音阴冷,刀刃在阳光下闪的刺眼。
“符车,如果我都发现了,那你觉得严熵会没察觉到吗?”
简子羽蹲下身伸手将刀接过来顺手往柜子里一丢。
“哐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自柜中响起。
“你觉得这些事情是等着自己败露好,还是严熵去告诉他好。”
符车的唇被咬的死白,那双眼睛瞪的通红。
“都不好,对吧?”简子羽摸了一下他的头,帮他顺着头发。
“符车,真的想留在他身边的话就自己去说。”
“咔哒。”
门被阖上将卧室推进死寂,男孩在柜子前站了许久,他拽出那件黑色雨衣,手捏地死紧。
二楼的走廊很昏暗,简子羽朝楼梯处望了一眼,女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观察这个环境,目光最终钉死在走廊深处的那副画上。
那是一幅水彩画,被画框囚于浅灰里静卧,牙冠上方被泼撒上高明度的粉,液体顺着咬合面的沟壑纵横。
异样感压下,她脑中回忆自己在卧室用步子丈量过的米数,走到尽头看着排列在两侧的门板心中默数。
鞋底踩在地毯上的声音沉闷,每一步都刻意控制着落点和间距,长期训练形成的基本步幅,估算空间距离的公式在她脑子里排列,心中同步计数。
一步,两步…十五步。
女生最终停在楼梯口,眉头紧缩,这和门板的数量对应不上。
“误差?是因为地毯吗?”一丝不确定掠过心头。
她又转身回去,以几乎完全一致的步长和步频率重新走了一遍。
“少了个房间……”
她回头望着那张画,握在扶手上的手指因用力微微发白。
简子羽,20岁,在跌入童话世界前,就读于公安大学刑事科学技术学院。
“岑几渊…”
她猛地回头,这呼唤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毫无征兆的飘进简子羽的耳朵又瞬间消散,她环顾昏暗的走廊,错愕下僵在原地。
同一瞬间,这声名字陡然在岑几渊混沌的梦中炸响,还未等他拽住这道声线,脚下的虚空骤然坍塌,巨大的失重感将他整个人攫住急速下坠。
风声在耳边呼啸,周遭的场景光怪陆离,唯一能辨认的是下方排列整齐的成排空椅。
岑几渊徒劳地伸手,想抓住点什么,指尖的触感却不是眼前的虚无。
“渊渊?”
视线聚焦,他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抓的是严熵……
胸肌。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他揉了一下自己昏胀的头。
别说,手感真好。
“哄你高兴。”严熵俯身将人环住,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岑几渊挪动了一下身子:“哄我高兴然后把我压死吗,还是说,你想耍赖呢?”
“不耍赖。”
他的脖颈被严熵蹭的发痒,躲了半天发现无济于事索性放弃了,挑起眼前的几根头发转着圈。
严熵静了一会:“简子羽说这个世界有人想看我们痛苦,那人如果盯上你。”
“就会对你下手,对吧。”岑几渊打断这句话,摩挲着指尖的发丝喃喃。
“所以我才害怕,严熵。”
他望着窗外投进来的光:“他的权力到底有多大呢,如果真的大到可以篡改人的意识、记忆……”
“那我们所经历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他的权力大概没有那么大。”严熵侧过身叹了口气,耳边的心跳声多少能让他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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