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几渊微微倾身,眼神看向提问者。回答地简洁,直击要害,无可指摘,
台下响起几声表示赞同的声音。
他微微颔首,拔下U盘,走下了演讲台。
一直坐在后排的伏一凌和简子羽默默对视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扭过了头。
在回答那个问题时,岑几渊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在发颤,只有他们看到了。
他们还看到,在他回到座位时,那双眼底闪过的空洞。
会议茶歇时。
有人上前与岑几渊交谈,讨论着他的研究。
后者语气平稳,应对得体,就某个细节进行简短的探讨。
随后他端起水杯,独自走向窗边。
午后的阳光,街道车水马龙。
一切和他隔着一层玻璃,凑不进去,融不进那场热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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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他和伏一凌简子羽告了别,两人说明天约着一起出去散散心,他也点头应下。
从三年前,他就已经不需要伏一凌一直在那个家陪着他了,但是他还是执拗地在自己家附近租了房,隔三差五就找过来。
五年了。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岑几渊头抵着车窗,抬起眼,望着那片无人深空。
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衣服,他靠坐在办公椅上,眼睛始终没离开窗外的夜空。
桌上的笔记本还翻开着,没有阖上,他不懂为什么要写,好像这样用文字写下来的话,能传达到那个世界一般,这一本又一本,已经忘了写了多少了。
最新的一页,是岑几渊前三天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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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严熵。
窗外的桂花好像快开了,夜里风里总能闻到一点很淡的甜味,我记得……你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我还是不喜欢吃面包蛋糕,但是今天楼下新开的面包店有香气飘上来,我,莫名其妙就去买了一个栗子蛋糕。
太甜了,我不爱吃。
这几天刚核对完丽江传回来的光谱数据,是那个关于我们,嗯,是我一直在跟进的相互作用星系群。
结果还不错?修正了你星图里一个小参数,大概,只有千分之一的偏差。
你留下的那台望远镜,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让我看到数百万光年外的星光,原来这些光,实际上在你我分别之前很久很久,就已经踏上了旅程。
这感觉很奇怪,我拼命地追逐着星,记录的也只是他们古老的过去,永远只能触碰它的背影,就像,就像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试着用你留下的记忆去对比新的观测结果,匹配度很高,它有些太完美了,我有时会想,如果你在这里,大概会指着某个偏差值,和我讨论是不是仪器的误差……这些以前,我还是只猫的时候,好像是听不懂的。
平城入了秋,夜里凉得快,我加了件毛衣,是你衣柜里那件灰色的,洗得有点软了,但是穿着很暖和。
伏一凌前几天又来蹭了饭,带来的水果冰箱里塞不下,唠叨着让我少吃点速冻馄饨,还说要把冰箱最后一格的变异馄饨扔了,我没让,不过它确实也快变异了吧。
最近睡眠,还是老样子,但我很少在重要的场合睡着了,也很少再做噩梦,只是昨晚还是没有梦到你。
你能再来我梦里一次吗,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你了。
有时在观测站待到很晚的时候,看着星空,我觉得时间好像被拉长了,又好像没有,好像,之前在山上看到的星星,也是这么亮。
研究院走廊的灯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暖黄色,像以前我们经常去的负四层。
胸针里的影像,有些模糊了,我总会拿出来看看,原来我以前还会跳起来打你的头,还会吃着糖和你说快回来。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应该不会再打你的头了。
一切都很好,严熵。
星星也很亮。
一切都很好。
望安好。
岑几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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