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只手无力地蜷缩回来,重重地按在心口,这心慌甚至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弯下腰,将额头几乎抵在膝盖上,片刻后抬起脸,目光再次贪婪地描摹那张侧颜,眼眶不知怎的有些酸涩,藏在手套里的指尖发麻,暴露在空气里的脸也在发麻。
下一刻,好像被灵魂深处的渴望彻底支配,俯下身,带着自己都没办法理解的虔诚和冲动,轻轻地将唇按在了那缕垂额的粉色发丝上。
动作轻缓,如同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
就在那吻落下的瞬间。
脑海里涌进模糊的画面,几乎在触及那一刻便猛地炸开。
那是个温暖的午后,他怀里似乎抱着一个人,正慵懒地靠在他胸前,睡得正熟。
而他低下头,极轻极轻地吻了那个人的发顶,心里被快要溢出来的满足和柔软充盈。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并未醒来,只是无意识地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严熵……”
这画面短暂地如同错觉,却带着无比真实的暖意和悸动,与他唇间传来的冰凉触感和心理的酸楚撞击。
严熵猛地直起身,瞳孔骤缩,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我……我刚才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刚才那个画面……又是什么?
心脏狂跳,快得几乎要炸开,那股一直被压抑的过去,被这一吻掀起惊涛骇浪,终于冲开了一套缝隙。
不远处,施哲睁着眼睛,细细打量着严熵的表情。
【我说过他可以的,他俩的感情……是刻进灵魂里的东西,能对抗神明的。】
阿楼在心海里抖了抖耳朵,打了个哈切。
【能对抗是一回事,但是让他完全想起来是不可能的,你还是赶紧琢磨一下怎么离开这个故事比较好,毕竟死在这里,可是真的会死哦。】
施哲的目光从严熵身上挪开,落在一旁病床上因为药效昏睡过去的伏一凌身上,沉思了片刻,
【办法我肯定会找,但是阿楼,你说错了。】
他的嘴角轻轻向上牵动了一下,目光又扫过那个人,
【严熵对岑几渊的爱,不需要完全想起,只需要想起一丝,就足够了。】
他阖上眼睛,心声平静。
【一丝情感,足以让他背离所有,至于离开的办法……】
施哲看着那台相机上。
【如果故事本身无法再逻辑自洽,叙述者就不得不得亲自下场了,我们不是刚好拥有让这个故事彻底崩坏的炸弹吗。】
_
黎明时分,寒雾弥漫,天地间是一片死寂的灰蓝。
泥泞的地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红十字营地还在沉睡,偶尔从隔离区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唰——”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划破这片压抑的寂静,直奔营地边缘E国控制区的方向。
严熵一马当先,大衣被脱下,只穿着一身深色作战服。
动作迅疾,停顿、观察、突进,军靴落地无声,只在移动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东南角,独立供电,两名固定哨,巡逻间隙三分十二秒……】
脑中清晰地想起在帐篷里用树枝划出的路线图和交代。
目光不断扫视着前方的路径,右手始终虚按在腰侧的枪套上。
身后一步之遥,岑几渊紧紧跟随,黑色的帽子压住他有些显眼的头发,他在寒风中呵出一口白气,努力跟上严熵的节奏,尽量让自己的移动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严熵的声音在脑海里想起。
【你跟紧,无论发生什么,别掉队。】
一道几乎没有重量的影子缀在最后,男孩那双眼睛冷静地观察着一切,忽然极快地伸出手,轻轻拉了一下岑几渊的衣角,同时另一只手指向左侧地面,
那是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反光。
绊线警报?
岑几渊抿了一下嘴,对着前方无声打了个手势。
严熵微微点头,手势顺势一边,三人立刻屏息,紧贴着帐篷的帆布壁,一动不动。
几秒后,一堆巡逻兵踩着沉重的步子从不远处走过,交谈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
目标是通讯帐篷,就在前方。
两名守卫裹着厚厚的大衣,缩在门口,靠着门框不断跺脚取暖,枪斜跨在肩上,显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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