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担忧。
安德信任他的那些朋友,可布鲁斯始终无法忘记安德身上的伤疤,无法忘记那埋进脊髓的金属接口,那是他曾受苦难的证明,而他无法确定在安德彻底遗忘的岁月里,这苦难从何而来;这是他最深切的无能为力,那时十岁的布鲁斯站在安德的仓库门口,却好像回到了八岁的小巷。
他会再次受到伤害吗?
他还能回到我的身边吗?
这样,他想着,想着。
却仍然无能为力。
*
“以我骨血……,以我灵肉……”
安德找到一张字条。
在这静止的空间里,似乎只有它的时间在流动;那张纸条已经泛黄发皱,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这像是某种祷言。
我加入了一个宗教组织?
感觉不会啊。
安德生在普遍信教的社会环境里,却并没有随着世人的脚步将信仰交给任何一位神明。他抬手理了理发顶垂落下的银丝,小心地没有将它们揪断。
他在这里找不到人类的生活痕迹。
就像只是有人把它顺手放在了这里一样,这座水乡小镇与周围的荒山密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河流出了镇子就被生生截断。他没办法对这镇子造成任何形式的干预,他推不开紧闭的门,挪不开挡路的砖,唯一能留下的就是鞋底叩击青石板的细微声响。
生了苔藓的石板很滑。
他一路走,一路看,试图寻觅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可是没有,这里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他没有任何归属感,生不出任何印象。
如果这世上你还有一个同伴。
烟雨江南你将有另一个家。
安德闭了闭眼,退出了找到线索的房屋,继续看自己有哪些地方是能够去的。
他在最偏僻的地方终于找到了一点算的上有价值的东西。
有人在桌子上丢了一个半损坏的空间钮,上面贴了字条“格赫罗亚”。
……这是什么?
打不开。
安德决定拿回去看看还能不能修,塞进了口袋里。
除此之外,安德再也找不到什么东西。
他没有在此滞留太久,很快退出了这一枚凝固的时光切片,看着它重新被空气吞没。身上勾勾缠缠的银丝自动升空飞了出去,安德看了一会,身后响起清脆的少年音:“你就是它正在等的人……外国人?”
他嘀嘀咕咕“前辈的交友圈这么广吗,连外国人也有?这也不像魔法师啊,是来干嘛的……”
“呃,你说的前辈,是谁?”安德用中文道。
那个小少年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闭了上嘴,想是没想到这个老外耳朵这么尖。
他想了想,招手。“一时半会说不清,不过前辈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来我家,让我爸妈给你讲……”
他像是上山来采药的,穿得朴素而简洁,在山石草木间的行动轻巧,如同山野间的小鹿。他跑出好一段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客人,回头时发现安德还稳稳跟在了身后,疑惑又庆幸地挠了挠头。
小少年的家并不远。
“老汉儿,妈!山旮旯那个场镇来客喽!”
他家的人流着巫觋的血。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老祖宗传承下来的那一套他们早就丢在了老祖宗没能走出来的山沟子里,少年一家人决定投身唯物主义的怀抱,与时代一同扶摇直上;可是鼓动在血脉中的回响无法抹去,他们生活在小村镇的边缘,却带着山野间的灵气。
“你摆的那位前辈哦,是位大端公嘛!了不得咯!”
热油泼在盖着辣子的面上,滋啦啦暴起呛鼻的香气。
这个家的主人满口乡音,热情倒是非常热情,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小乡村里摆出了最好的东西招待远客。小少年替这个只会讲普通话的老外翻译,他们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油泼辣子面,一边聊着十几年前一桩旧事。
“该当我运气好,绊倒在山坳坳头,正好碰到她路过。”老汉笑着,“噫——!她手一摸,我脚杆“咔”一声就跟莫断过一样!”
治疗。
“她还说我有大巫的血脉,教了我爸妈怎么拜神,还留下好些法术呢!要是学好了,咻一下飞到这头,咻一下飞到那头!”少年抓了抓头,“可我没怎么学,她说读书的路子比这好走,我就只是看看。”
巫。
安德记下了这个名词,“她说她是大端公……巫,还有呢?”
“还有……呃,将来会有人到这里来找这个镇子?她没什么让我们做的事,就是让我好好读书啊……啊,对了,还有。”
少年想起一件事:“她留下了关于探查的术法,说这个算是很常用的,让我最好还是学一下。”
“诶?你身上,有一个祝福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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