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襄这才注意到杜衡头上戴着的发冠。
古时男子虽然以二十岁为“及冠”之年,但实际上并没有卡的那么严格,常有提前好几岁便及冠起字的。许多人为了早日被视作成年人,获得相应的地位和权利,往往会提前几年行及冠礼。
杜衡要独自出门赶考,他父亲为他及冠取字,合情合理。
陈襄顺着他的话道:“不知杜伯父为杜兄起了何字?”
字往往被视作一个人的第二张脸。同辈、长辈和后辈之间,不熟悉的一般只称呼其姓氏,熟悉的则都互相称字。
陈襄这辈子的身体才十六岁,尚未取字。
他上辈子的字是孟琢。
原本家族长老给他取的字是孟琬,可他嫌弃太过柔和,出山后自作主张将“琬”改为“琢”,把族中一群老头气得直呼大逆不道。
他的师兄荀珩,字含章。取自《易经》“含章可贞”,意为内敛才华、坚守正道,保持美好的德行。
寓意美好的字就那么多,难免会出现重复的情况。像“德”、“孝”、“文”这些大众字眼,简直像“子涵”一样无限繁殖。
陈襄有些好奇杜衡会起一个什么样的字。
只见杜衡眉目含笑,似是对自己的字十分满意:“家父为我取的字是‘居正’,意为居贞守正,警示在下往后要坚守正道——咦,陈兄,陈兄?你怎么了?”
“……”
陈襄表情古怪:“……无事,杜兄好字。”
这个字,一听便是将来会大有作为的。
杜衡:“陈兄往后直呼我的字即可!”
“……”
陈襄闭上眼睛,而后又睁开。他沉默了良久,方才艰难地开口:“……好的,居正。”
……
历经数日车程,马车终于缓缓驶入了襄阳。
陈襄撩开车帘,望着这座雄伟的城池。
襄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踞“天下腰膂”之位。北扼南阳盆地,控中原南下之咽喉,驿道直通洛阳、长安;南锁江汉平原,顺汉水可抵荆州、武昌,舟楫一日千里;西倚荆山,层峦叠嶂成天然屏障;东接随枣走廊,虎视江淮吴越。
汉水与唐白河在此交汇,更兼“七省通衢”之利,北上可逐鹿中原,南下能割据江南,西进可图巴蜀,东出直抵江淮。
——咳,上辈子的职业病又犯了。
陈襄甩甩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不过,即使现在国家已经统一,天下太平,能被派来镇守此等要地的官员也绝非等闲之辈。
说不定还会是他上辈子认识的人?
怀揣着这样的猜测,陈襄等人交验了路引,渡过护城河,正式踏入了襄阳城内。
城内人行如织,街道繁荣。
一行人在驿站安顿下来,杜衡打算先好好休整一番,明日再去州府开具名帖。
陈襄却不急着休息,以想在城中四处逛逛为由,谢绝了杜衡的陪同,独自一人出了驿馆。
陈襄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府衙附近。
荆州州府坐落于城北,门前两尊石狮威严肃穆,两名衙役身形魁梧,手持长棍,分立两侧。
陈襄看了眼那威武阔气的大门,并未上前,而是转身走向了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
——这糖葫芦原本只是他上辈子在府中闲来无事,随手做来哄小孩的,后来不知怎么竟流传了出去,如今已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小吃了。
那小贩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大爷,身着短褐,肩上扛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
红彤彤的果子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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