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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纪云谏睁开眼,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抵在自己下巴处。迟声睡之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姿势,此时却恨不得整个人扒在自己身上。被自己养得太瘦了些,他微微掂量了下重量,明明只比自己矮上一拳,怎么就能这么严丝合缝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呢?
但的确是很温暖的一个晚上。他久违地做了梦,雪原上燃着堆烧不尽的火。
迟声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他拎着后领移开:“醒了?”
“醒了。”迟声将目光从纪云谏有些松散的衣领处移开,他抬起头,微皱着眉,本有些锋利的眼睛睁得浑圆:“公子昨晚睡得好吗?”
纪云谏见他这般也说不出重话,干脆不理会他,起了身:“今晚……”不许这样了。
迟声接过他的话头:“公子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今晚我还得来。”
纪云谏正欲敲打他两句,锦囊内异光闪动,他心念一动,一张传讯符飞出悬在半空,楚吟苒的声音传出:“师兄,我在城外密林处发现了多处妖族的痕迹,恐一人无法应对,你今日历练任务若不紧急,可否前来相助?”
城外密林?那岂不是池十三所说发现弟子令牌之处?
纪云谏心中一紧,若这件事真与妖族有关,需尽早处理完毕,上报天隐宗。事不宜迟,他正准备回头喊上迟声,抬眼望去,迟声早已恢复了往日正经的模样,穿戴整齐候在门口,只等他收拾妥善。
见纪云谏望来,迟声勾起嘴角,眼中光芒灼灼:“公子,我今日表现如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像是从昨晚开始的?还是喝醉的那次?纪云谏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驱散,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妖族之事。
他将传声符收回锦囊:“走。”
楚吟苒正俯身在密林一处青石阵上查勘,见二人前来,她将法力收了迎上去:“前面青石上附着妖力,古怪的是还留有阵法痕迹,看不出是不是打斗时所留。”
迟声不等纪云谏出声就自觉地上前查看,纪云谏则是留在原地和她讲述令牌的来源。
“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无意中捡到了天隐宗失踪弟子的令牌?”楚吟苒蹙了眉头:“师兄,我觉得此事不可全信。”
纪云谏道:“这是自然,但令牌我检查过,确实为真。地点均为密林,不知道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
他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迟声身上,这人专心致志的时候,气势还是颇有几分唬人。碧绿的阵法覆盖了整片青石坡,他手势急变,指尖牵引着灵力在阵法间游走,时不时就有一片阵纹在他引导下迸射出耀眼的白光。
阵法的勘测接近尾声,纪云谏的目光仍追寻着阵内那道身影。楚吟苒在一旁看着,忽然出声问道:“之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远房的亲戚。”纪云谏嘴角带着抹笑,口气像极了炫耀自家孩童的长辈:“虽平日顽劣了些,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
顽劣……楚吟苒没法将这个词和总是冷着脸的迟声联系起来。兄弟二人像又不像,她微微愣了下,一个温和如风,一个锋利如剑,唯有遇到事时的凌厉和果断如出一辙。
迟声将阵法撤了,回头看到的便是脸上带着笑意的纪云谏,若是往日他必然暗暗吃味,但他如今自觉自己与他人在公子心中的地位并不相同,便也摆出了应有的大气姿态——不着痕迹地走上前将二人隔开。
“公子,一共有两道残阵痕迹。其一是防守阵法,不知来源,可能是天隐宗弟子所留;另一道则是攻击阵法,来势汹汹,带有影宗的特有标志。”他手在空中划了几道,示意着两边攻守之势:“从痕迹所见,是防守阵法被破,而且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至于妖力痕迹,”他皱了下眉,有几分迟疑,“我不知该如何追踪。”
“有专门的法决,此事不急,待我回去教你。”纪云谏听了他的结论,正欲上前查看,一道灵力凝成的箭从树林深处袭出。
他面色不变,霜寂自动飞出悬于周身,十余道虚影凝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那灵箭尚未近身,便被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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