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现在已知的线索,道:“我觉得这件案子还要从宋家的管家查,他既然买通证人,必然和案子脱不了干系,只要撬开他的嘴,查明他们构陷汤挺的动机,就不难找到真凶。”
陆阙欣然地点了点头道:“秦护卫言之有理。”
这话一出口,秦明彦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主动权,已不知不觉移位了。
如果说之前在路上,一切都是他在做决定,陆阙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那么此刻,自踏入昌阳县、尤其是经历法场翻案之后,主动权似乎已稳稳地落在了这位看似柔弱的陆县令手中。
而自己不仅乖乖听命行事,甚至并未察觉已经被陆阙牵着鼻子走。
这个认知让秦明彦心头微微一凛。
假以时日,若这沈玉雀真有异心,恐怕能轻易摆脱他的掌控,甚至反客为主。
可是,一个不第秀才养出来的哥儿,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他心里暗自警觉之时,派去宋家叫人的护卫回来了,道:“大人,宋家的管家王福带到了。”
宋家的管家是个油满肠肥的中年人,一进后衙,一脸谄媚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能看出数额不在小数,双手奉上,笑道:“小的宋府管家王福,见过县太爷,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老爷笑纳,往后宋家必有厚报......”
陆阙端坐在椅子上,并未表态,也未去看那叠银票。
就算秦明彦今天不在这里,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条送上门的大鱼。
对方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不咬下一块肉来,一点银票就想让他收手?
他可没有那么仁慈。
但是,现在我们替天行道的白槎山匪首在这里,他倒是不方便亲自上演刮地皮的戏码了。
果然,陆阙还没开口,身旁的秦明彦已然变了脸色,厉声道:“放肆!竟敢公然行贿,玷污公堂!”
青壶给他泡好了茶,陆阙漫不经心地接过,任由着秦明彦替他发声。
论起正直,这位山大王可比他更像是个青天大老爷。
他很清楚以对方嫉恶如仇的性格会做出什么反应,自己只是个扮演县令的柔弱哥儿,绝对不能露出奸臣的嘴脸。
反正,秦明彦自会替他达成目的。
王福看陆阙没说话,只叫下人和自己对话,以为是嫌钱财不够,故作姿态,又咬牙道:“大人,您看这府衙着实简陋了些,我们再县城中心有座三进三出的雅致小院,景致幽静,一应俱全,您若是不嫌弃……”
陆阙喝茶的动作一顿,宋家献上来的那间小院确实不错,景致陈设都颇合他心意,前世他在那里住了三年,现在想来还有点怀念呢。
可惜这一世住不进去了。
“够了!”秦明彦怒不可遏,“你把我们大人当成什么人了!以为区区黄白之物、一座宅院就能收买吗?”
陆阙优雅地低头吸溜茶水。
没错,这一世的我就是如此清正廉洁,高不可攀!
王福见行贿不成,脸上笑容一僵,随即又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话语间隐隐带着威胁道:“大人初来乍到,可能有所不知,这昌阳县……有些事,还需多方仰仗,方能安稳,宋家在此地经营数代,树大根深,若是……”
陆阙浑不在意地低头吹着茶沫子,仿佛根本没听见对方口中的威胁。
秦明彦见状,心里的怒火更盛,冷笑上前一步,道:“树大根深?你尽可试试!看是宋家的树根硬,还是我手中的刀枪硬!”
王福见这新来的县令不识抬举软硬不吃,一心要给那泥腿子主持公道,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拿下!”秦明彦岂容他来去自如,一声令下,两名护卫立刻上前,反剪双臂,将王福押往前面公堂。
陆阙看完戏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官袍,也走向前衙。
与此同时,受害女子向英娘的父母也听闻了法场翻案的消息,悲愤交加地赶到县衙,跪在堂前,哭声震天,苦苦哀求青天大老爷为他们做主,揪出真凶。
陆阙端坐于高堂之上,正大光明的匾额衬着他沉静如玉,惊堂木一敲,道:“升堂!”
陆阙自然先审了宋家的管家王福。
“王福,”陆阙声音清冷威严,“你买通王老五作伪证,诬陷汤挺,该当何罪?”
“冤枉啊大人!”王福是个狡猾之辈,立刻喊起冤来,声音凄切好似真的被冤枉了,“小人确实与那汤挺有些旧怨,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事,可小人万万不敢与命案有牵连啊!那英娘的死,与小人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陆阙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道:“哦?这么说,你承认买通王老五作伪证了?”
王福眼珠一转,连忙叩头道:“小人认罪,小人认罪!可小人只是诬告,与命案无关啊!求大人明鉴!”
站在陆阙身侧的秦明彦听得怒火中烧,忍不住喝道:“满口胡言!若无牵连,为何偏偏在命案上作伪证?”
王福抬头看了秦明彦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道:“这位爷有所不知,小人正是想借这命案,将那汤挺置于死地,小人是一时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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