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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可能!”萨拉丁发出了崩溃般的尖叫,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最强的解析力量在对方面前如同儿戏,而那个本该被禁锢的“钥匙”,反而在吞噬守望者的力量?!
恐惧压倒贪婪,他猛地转身,试图逃离这片已然失控的绝地。
然而,青鸾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干扰源。清除。”
她对着萨拉丁逃离的背影,伸出了食指,轻轻一点。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
正在狂奔的萨拉丁,连同他手中那根扭曲的黑色水晶手杖,以及他体内那混杂的力量,如同被橡皮擦从画布上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绝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删除”。
剩下的“碎骨”和“幽影”僵立在原地,看着首领的凭空消失,无边的恐惧将他们彻底吞噬,连逃跑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青鸾没有再看他们,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剧烈波动的“守望者”身上。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吞噬了部分秩序锁链的力量后,与这个庞大的“监管系统”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奇特的、不平等的连接。她可以“读取”到它那浩瀚数据库的冰山一角,也能感受到那底层指令与它自身那被禁锢的、微弱“意志”之间的激烈冲突。
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病历”——量天尺系统的崩解并非意外,而是一场旨在打破某种更宏大“循环”的、绝望的自毁。混沌也并非纯粹的外敌,而是系统失衡后产生的、蕴含着毁灭与新生两种可能性的“癌变”。守望者的职责,就是在“重启”到来前,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现状,哪怕这现状是一个永恒的、逐渐腐烂的囚笼。
而“钥匙”,本是用于在“重启”时校准系统的工具。
但她,青鸾,不再是工具。
她是变量。
是可能撕破这永恒囚笼的……第一缕风。
她看着那挣扎的、光芒构成的庞大存在,感受着它那被禁锢了无数岁月的痛苦与无奈,以及那不容动摇的底层指令。
一个念头,在她那冰冷的、以绝对理智为主导的意识中,清晰地浮现。
【两个选择。】她的意念传递向守望者,【一,执行协议,清除变量。成功率:待计算,风险:系统可能因冲突加剧而提前崩溃。】
【二,……】
她的意念在这里微微一顿,那异色的瞳孔中,那点“自我”的微光,似乎与脚下这片大地,与远处紧紧相依的艾米和阿霞,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共鸣。
【……授权变量,尝试……修复‘错误’。】
她提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预估后果的选项。
是遵循旧世界的规则,在禁锢中等待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重启”?还是拥抱未知,将这个充满痛苦与混乱的“现在”,交给她这个最大的“变数”?
守望者那庞大的光芒结构,波动得更加剧烈了。那冰冷的系统指令与那被压抑了万古的、属于“狱卒”自身的微弱意志,在进行着最后的、决定世界命运的角逐。
整个溶洞,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地壳深处,那如同垂死巨兽最后心跳般的能量波动,在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每一个存在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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