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传统...不能破。张海客意味深长地说,比如族长信物,比如...血脉传承。
我心头火起,这不明摆着暗示小哥该回去结婚生子吗?正要发作,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张麒麟不知何时走到了我们桌边,手里拿着壶新泡的茶。
他简短地说,给每人斟了一杯,最后才轮到我。我注意到我的杯子里多了两片薄荷叶——这是小哥式安慰。
张海客受宠若惊地双手捧杯:多谢族长。
文件。张起灵没接他的客套,直接伸手。
张海客赶紧递上文件夹。我凑过去看,全是繁体字的官方文件,盖着各种红章,最上面一张需要签字的地方都贴好了便利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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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麒麟快速翻阅,最后停在一页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份香港某高档住宅区的购房合同,业主姓名空着,备注栏写着族长居所。
小哥...我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
张起灵合上文件夹:不改。
张海客似乎早料到这个回答:族长,老宅年久失修,总得有个落脚处。这套房子离祠堂近,环境也好...
不需要。张麒麟把文件推回去,签字可以,其他免谈。
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对不起张家人——他们确实挺不容易的,摊上这么个甩手掌柜族长。
张海客叹了口气,从文件夹底层抽出另一张纸:那至少把这个签了?基金会年度授权书,不然财务没法运作。
张麒麟扫了一眼,干脆利落地签了名。我偷瞄到文件金额单位是,差点被口水呛到。
还有件事。张海客收起文件,突然转向我,无邪,你有兴趣来香港玩吗?下个月有个古董鉴赏会...
他没空。张麒麟截住话头,语气罕见地带了丝锋利。
张海客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随口一提。他掏出一张名片塞给我,改变主意随时联系。
我尴尬地收下名片,发现材质居然是金属的,边角还镶着金线,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
饭后,张海客说要考察周边环境,带着跟班出去了。我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总算打发走了。
胖子凑过来:天真,那茶叶...
充公!我一把抢过木盒,正好给小花下次来喝。
说到谢雨臣,胖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知道黑瞎子昨晚住哪了吗?镇上的如家!就隔小花住的希尔顿一条街!
我正想追问,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无邪,我是张海客。族长不肯加微信,以后有事联系你。PS:茶叶冷藏保存」
我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张麒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我赶紧锁屏:小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
没关系。他轻轻按住我的肩膀,你决定。
这句你决定让我心头一热,正想表忠心,黎簇大呼小叫地冲进来:无邪!不好啦!村口来了个大巴车,全是来看冷面收银小哥的游客!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灾难。几十号人涌进喜来眠,大部分是举着手机的小姑娘。有要合影的,有送情书的,还有个胆大的直接问张麒麟要不要去她家的公司当形象代言人。
月薪十万!那女孩大声说,配车配房!
我酸溜溜地插嘴:我们小哥不缺钱...
二十万!
张麒麟全程冷着脸,最后被烦得直接翻过收银台躲进后厨。我正想跟进去安慰他,张海客神出鬼没地拦住了我:族长这么受欢迎,吴老板作何感想?
关你什么事?我没好气地回怼。
他轻笑一声,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张家血脉有多珍贵吗?多少分支想往主家塞人...
我顿时火冒三丈:张海客!小哥不是种马!
但他是族长。张海客推了推眼镜,有些责任,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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