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棺的符文重新排列完毕,归墟核心区域陷入一片寂静。精卫和山鬼站在石阶前,脚下的影子被微弱的灵光拉得老长。
“你说……她刚才说填海是为了救赎?”精卫低声问,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沉睡之地。
“听起来比‘毁灭’更像借口。”山鬼皱眉,“但神女没理由骗我们。”
“不是借口。”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同时转身——神女的身影在空中缓缓凝聚,如烟似雾,仿佛只是归墟中的一缕回音。
她的面容依旧柔和,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重:“你们以为我是在惩罚天庭?不,我是在修补它犯下的错。”
“什么错?”精卫上前一步。
神女轻轻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抹幽蓝的光晕,那光芒中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祭坛,四周环绕着破碎的山川与崩裂的天幕。
“洪荒正在崩塌。”她低声道,“千年前,天庭关闭了归墟之门,切断了天地之间的循环。灵气不再流动,万物逐渐枯竭。东海之所以成为死海,是因为它是唯一还保留着原始归墟之力的地方。”
“所以你要用它来重启归墟?”山鬼语气复杂。
“是的。”神女点头,“而填海,是第一步。将东海封印的能量释放出来,让它重新连接归墟,才能唤醒整个世界的生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可是……”精卫咬唇,“这样会死很多人。”
“比起整个洪荒的湮灭,这点牺牲值得吗?”神女反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山鬼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那你为什么选中她?”
他指的是精卫。
神女目光落在精卫身上,眼神变得深邃:“因为她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精卫心跳加快。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预知未来?为什么你的星辰之力能穿透封印?为什么青铜匣会回应你?”神女一步步走近,每句话都像敲在精卫心头,“因为你体内流淌着女娲的血脉。”
“不可能!”精卫脱口而出。
“你以为自己只是个凡人之魂?”神女轻笑,指尖轻点她胸口,“可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溺亡之地带回来,又赋予你新的生命。”
精卫愣住了。
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画面再次浮现——一位身披霞衣的女子,在她即将沉入海底时伸手将她拉起,然后将一滴血注入她的心脏。
那是……女娲?
“你是她的命定之人。”神女轻声道,“只有你,才能完成这场逆转。”
精卫低头看着手中的青铜匣,它的纹路似乎在微微跳动,仿佛回应着她内心的波动。
“如果这是真的……”她喃喃,“那我也必须承担这份责任。”
“不是必须,是你本就属于这条路。”神女说完,身影开始消散,“记住,归墟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彻底化作光点,融入归墟深处。
山鬼看着精卫,眉头紧锁:“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精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头,望向归墟最深处那片漆黑的空间。
“去找建木。”她坚定地说。
“你知道它在哪?”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知道。”
她转头看向山鬼,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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