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尾音拖得绵长,抬手拂了拂自己肩头,意有所指道:
“何以惊惶至此?”
提起这个,祝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倏然抬眸,杏眼中秋水潋滟,没好气地瞪着他:
“阁下走路没声响,说话又总爱从人背后冒出来,换了谁能不吓一跳?”
新仇旧怨一起窜上心头,祝姯越说越是气恼,忍不住又愤愤嗔怪:
“整日里神出鬼没,跟个索命阎王似的!”
听得她这番夹枪带棒的埋怨,沈渊初时愕然,没顾得及还口,便一下子错失先机。
想他自幼贵为东宫,何曾有人敢这般指着他鼻尖数落?便是朝中重臣,在他面前也是恪守仪矩,不敢稍有冒犯。
此刻竟被个女郎当面抱怨,一时怔在当场。听到后来,也只好静静地看着她,神情里甚至还透出些许纵容。
祝姯自说自话,反倒觉得无趣。末后便收了神通,话锋一转:
“对了,明日便是上巳,我欲去船头饮酒,赏一赏这春夜河景。”
沈渊闻言,唇角缓缓抻平:
“船上刚出了命案,凶徒也尚未缉拿归案,娘子孤身出门,就不害怕?”
祝姯眼波流转,迂回试探道:
“我冷眼瞧着,仿佛都是些江湖人的恩怨。与我等寻常船客,能有什么干系?大伙儿各走各的阳关道便是了。”
“况且阁下不觉得,这船上的人,似乎都有些旧交情么?”
沈渊能发觉祝姯在暗中察探众人,祝姯自也亦然。二人皆在试图勘破迷局,却又各自懵然不得其解。
这般境遇,倒叫祝姯心中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意,恍惚间竟有种化敌为友、同舟共济的微妙心绪。
沈渊眸色一沉,廊间的风拂动袍角,牵带起幽思茫茫。
他沉默片刻,终是避开话锋,只道:
“即便与你我无关,夜间宴饮,终归太过危险。”
祝姯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劝告,执拗地仰脸说:
“我偏要去。”
言罢,祝姯兀自转过身,望着夕阳下粼粼波光,语气里染上悠远的怅惘:
“在我们北域,此水唤作孔雀河。”
“因为它的颜色,就像孔雀翎羽上最亮的一抹翠。”
“可一旦过了胜州久浪津,河水便会不断裹挟黄沙,再难觅得此刻青蓝碧绿。”
祝姯惋惜地摇首,只余泥沙滚滚时再赏景,未免忒没趣儿了。
沈渊静立良久,望着她扶栏远眺的背影,终是轻叹一声:
“就为这片刻风月,连性命都可置之度外?”
沈渊声音低沉,不赞成之意,昭然若揭。
祝姯蓦然回首,杏眸亮晶晶的,期许地望向他:
“这不是有阁下在么?”
她语气轻快,梨涡浅现。
沈渊不为所动:“在下夜里公事繁忙,无暇陪娘子把酒言欢。”
他能有什么公事?还不就是审问安磐陀。楚人素来居心不良,成天到晚惦记着探知神殿秘密,好将其据为己有。
祝姯自不肯叫他遂意,当即移步近前,扬眉追问:
“当真不来?”
沈渊垂眼看向她,只见她半边脸庞浸在瑰丽霞彩中,像染了金釉的玉瓶,光艳照人。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移开目光,回身之际,嘴上仍强撑道:
“容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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