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君已经归家。”
沈渊循声望去,只见祝姯由南溪陪着,不知何时竟已进得府来,正立在一株海棠树下等他。
沈渊脸上虽未露出笑容,可那股迫人冷意却明显散去几分。
他朝祝姯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便自然而然地将人护在身侧。
复又瞥向还想喋喋不休的薛长史,沈渊眼神中满是警告:把嘴巴给孤管住了。
薛长史何等人物,立刻心领神会,将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连忙改口道:
“在下……在下送您出门。”
沈渊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随后便与祝姯并肩穿过庭院,消失在夜色当中。
薛长史见状,浑身的气力仿佛被一瞬间抽干,再也站立不住,顺着冰凉的廊柱软软坐倒在地。
腔子里那颗心,突突地撞着胸膛,半晌也缓不过劲来。
他脑中一团乱麻,漫无边际地想着:太子殿下身边,何时多了位女郎?
瞧那亲昵姿态,兴许是太子妃吧。
不对不对……太子妃还在北域没嫁过来呢。
那她是谁?东宫什么时候有侍妾了?他竟没听说过。
薛长史正自出神,眼前冷不丁冒出来一张大饼脸,几乎要贴到他鼻尖上。
冯宣见姐夫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便也跟着蹲下身,把脸凑到他跟前,满脸关切地问:
“姐夫,您这是咋了?”
这一声问,好似滚油泼进了烈火堆里。薛长史猛地回过神来,一把便揪住冯宣肥厚的耳朵,使出全身力气死命一拧!
“你还问?你这杀才,竟还有脸问?!”
冯宣疼得“哎哟”一声怪叫,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姐夫!疼疼疼!您这是做什么?快松手!”
薛长史非但不松,反而咬牙切齿地朝他直吼:
“今晚回去,寻一根结实的麻绳,自个儿挂去梁上了断罢!也省得明日官差上门,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冯宣唬得一大跳。
他心想,不就是个金吾卫么?京官是官,难道还能大过天去?竟要闹到抄家砍头的地步?
他赶忙忍着剧痛,伸出另一只手,比了个手势。
“姐夫,姐夫您息怒!小弟府上尚有些许黄白之物,您看……能不能想法子替小弟上下打点一二?”
“打点?”
薛长史听见这话,气得霍然起身,一脚将还蹲在地上的冯宣踹翻在地。
他指着冯宣鼻子,声音都在发颤,与其说是怒,不如说是绝望的哀嚎:
“你那点阿堵物,是能塞进长公主府里,还是能买通郭贵妃的宫人?”
“抑或是,你敢叫我捧到圣人跟前去?!”
一连串名号砸下来,冯宣只觉得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这才品出几分不对味来。
难道那人是皇亲国戚?
他连滚带爬地起身,也顾不得拍打身上尘土,颤声追问:
“姐夫,照您这么说,那位贵人……究竟是长公主驸马金家的公子?还是郭贵妃的娘家亲戚?”
见冯宣到了这步田地,还在这儿痴缠蠢问,薛长史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冷哼,索性让他死个明白。
“日栖木中!你说是谁?”
撂下这个没头没尾的字谜后,薛长史再不看他一眼,怒极甩袖而去,背影里满是说不尽的仓皇与颓败。
冯宣独自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姐夫远去的方向,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四个字。
日栖木中?
他下意识地伸出指头,在自己掌心里慢慢比划。
一个“木”字,中间再添一个“日”字……
“東”?
再一联想姐夫方才提及的长公主、贵妃、圣人,能与这几位并列,又与“東”字有关的……
难道是……
东宫?!
可是、可是太子殿下月前不是奉旨离京,往郢州祭祖去了么?怎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洛州?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滔天恐惧淹没。
冯宣双眼猛地往上一翻,哗啦一下便如烂泥般瘫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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