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竟是从祖窍的无根木传出的,怀生忙回道:“嗯,我在。”
听见她的声音,辞婴显然是安心了不少,无根木须臾间静了下来。
这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怀生只能通过辞婴每隔两刻钟传入祖窍的声音估摸她入水了多久。
就在她第十六次回应完辞婴之时,一个泛着金芒的封印冷不丁闯入眼帘。
封印里转动着颜色要深不少的金色篆字,这封印怀生曾经见过。
与冥渊之水有关的记忆只有两个片段,一个是她被白谡唤醒,朝着水面的浮光游上岸边。
那次是她与白谡的初遇。
还有一次便是她从辞婴记忆里看见的这个封印和封印底下的那一双眼睛。
那是她的眼。
那会她分明与辞婴对视过,但却没有任何记忆。
她猜测那时她应是刚诞生不久,因意识混沌,即便被师兄短暂唤醒了一瞬,也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这金印曾经将她封印在冥渊之水水底,她离开冥渊之水后却没有消失,想必还在封印着旁的东西。
怀生凝聚神力于双目,眼前的一切骤然清晰了起来。隐约可见一眼缓慢转动的漩涡,那漩涡搅动着水底的水,却没有吸入水花。
怀生的神识不能触碰封印,她直觉只要一触碰,便会惊动到天墟。
她撤掉软甲的护体神力,分出一缕神识沉入意识海。
熟悉的蚀骨阴寒钻入骨缝,四下里静得她只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她凝心静气,沉入意识海里的神识不断放大此时的五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陷入一片混沌中,意识竟开始变得模糊,慢慢分不清她在何处何地。
下一瞬,一道影影绰绰的声音在意识海中响起——
“他在……吞噬……我……救,救他们……”
怀生挣扎着想要听清这一句话,奈何她意识混沌,思绪像陷入了泥淖,竟无法动弹。金印中的篆字在她眼底闪烁着诡异的金芒,一股窒息感如冰冷的蛇缓缓缠上她四肢百骸。
凝在双目的神力骤然一散,她的瞳孔渐渐涣散。
好在这时祖窍中的无根木猛地涌出一阵庞大的神力,“嗤”一下漫出大片火海。
怀生一个激灵便挣脱了那阵诡异的压制!
凝目一看,她竟不知不觉中来到那封印前头,鼻尖与金印只余毫厘之距。
下一刻,熟悉的牵引之力从虚空落下,一点一点将她拉离封印。来自辞婴血脉的牵引之力和金印的吸力不断拉锯着,好半晌过去,她只远离了不到一寸的距离。
辞婴本就有伤在身,不可长时间摧动血脉之力。
怀生忙祭出苍琅剑,通体碧绿的木剑分出七道剑影飞快落在怀生四周,一个封禁她神息的匿神阵刹那间落下。
果然,她的神息一隐匿,来自金印底下的吸力霎时减弱,她的身体如流星般飞快破开水,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中。
辞婴不知何时也潜入了冥渊之水,她一钻入他怀中,他立即便抱着她往水面游去。
只听“哗啦”一响,他们没一会儿便回到了岸边。
怀生浑身滴水,又冷又累,脑仁儿还赤赤发疼。然而一瞥见辞婴的面色,她下意识便道:“我没事,师兄。”
她压根儿没察觉这会她面色有多苍白,辞婴目光扫过她白里发青的嘴唇,将她打横抱起,召出一只伴生法相。
他那伴生法相竟是一只苍身无角的单足巨牛,瞧着隐有几分上古神兽夔牛的影子。
辞婴二话不说便抱着她踏上伴生法相,怀生还待细看这只伴生法相,冷不防被他推倒在伴生法相的背上。
这伴生法相瞧着像上古神兽,触感却犹如软绵绵的云朵,竟意外的舒适。
怀生周身发疼,也不挣扎了,顺着那股轻柔的推力躺了下去。刚想舒服地吁出一口气,腰间忽然一凉。
她的腰封竟被辞婴抽走了!
还未反应过来,身上法衣一敞,如玉般光滑白皙的皮肤大剌剌露在空气中。
怀生忙伸出一只脚抵上辞婴左肩,道:“这是要在空中双修吗?会不会太嚣张了辞婴道友?”
辞婴冷冷淡淡瞥她一眼,垂眸去看她露在空中的肌肤,见上面没有出现皲痕方松了一口气。
方才那阵跟他抢夺她的吸力诡异阴森,他怕她肉身在两道力量的拉锯中崩裂。眼下见她没出现皲痕,他绷得紧紧的下颌总算松懈几分。
敞开的衣襟缓慢收拢,腰封很快便又缠回怀生腰肢。
怀生瞅着辞婴神色,见他没方才那么紧张了,又重复一遍:“师兄,我真没事。”
辞婴淡淡“嗯”了声:“你消失了整整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
怀生看了看星月高悬的天穹,从她入水到现在竟是过了整整一个日夜。
辞婴抱起她,神力微一转便烘干了她的衣裳。
他拨开她面靥上的碎发,道:“你在水底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看见了曾经封印我的那道金印,还有金印底下的一眼漩涡。”
怀生将头窝在他肩膀,认真道:“我还想起了被封印在水底的一点记忆。师兄,我想我应当就诞生在冥渊之水。初诞之时,我听见了一道遥远的声音在与我说话,这道声音我曾经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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