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走。
他说给她听,想让她别走。
想让她亲口说她不走。
想无数遍听她说她不走。
季安栀浑然不觉。
她兀自拖来一盆水,很有仪式感地用七步洗手法仔细清理翅膀,然后挥翅示意他快坐好来。
江允乖乖照做,无神的眸子盯着她。
她把金疮药在桌上排排放好,用喙一个一个撬开盖子,然后用灵力把那些药粉全都引出来,让药粉和自己的灵力充分混合,增加药效。
然后九十度歪头看他。
“脱啊。”
江允迟疑了好久。
“师尊,我的身子,是万窟之貌。”
“为师不嫌弃你,快脱吧。”
江允抿抿唇,方默默褪下上衣。
等将最里头的里衣褪下,他不自然地收回手,藏起了栀子花手环。
灵力都用来融合根器了,就算要做样子,也只能把露在外头的脸、手、脖子,幻化成能看的样子,其他地方依旧是万窟之貌。
季安栀一时僵在原地,即便习惯了,可真要在他清醒的时候面对时,根本不知道如何下翅。
她只能勉强把这些混了灵力的药粉当成身体乳,涂满他的上半身,如果那还算是身子的话。
“师尊放心,徒儿今日,触觉暂失,并不觉痛。”
季安栀:……
江允还在说:“那铜镜,应为佛家法器,能照出万妖原型,鬼魂也不例外,师尊不必忧心,待铜镜法力失效,师尊自然会变回去。”
平日里垃圾话连篇,眼下季安栀一个啾也不回,闷头帮他把全身上下都涂满了。
江允攥着手腕的手,愈发紧。
“好了,你快躺下。”
他依次一层一层,慢条斯理穿好里衣、海青、袈裟,乖乖侧躺下来。
空气很安静,不知道说什么,却又觉得该说什么。
不一会儿,季安栀扑闪着翅膀,飞到他面前,站在他手边,展开翅膀,帮他合上双眼,又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轻轻地,一下又一下。
季安栀轻声哼一些晚安歌。
虽然用鸟喙唱歌说话很困难,但经过一整天的练习,季安栀已经完全掌握了,除了音调不太对以外,还是能唱的很悦耳的。
江允这才意识到,季安栀在哄他。
哄他睡觉。
“睡吧,我小时候生病睡不着,妈妈都给我唱歌,好像听了歌就不痛了。”
“嗯,多谢师尊。”
季安栀坐下来,继续轻轻地哼。
须臾,她方蹑翅蹑脚离开,小心翼翼收拾药瓶。
江允侧躺着,肩膀渐渐收缩,整个人也慢慢地蜷缩起来。
他悄悄把脸埋在手心里。
神识却一根一根,泉涌似的脱离识海。
那些根茎顺着床板,落地,爬行,生长,最终一圈一圈,缠绕着小小的白鸟,汲取她鬼魂刺骨的阴气,不觉疼,不觉冻,只是贪婪地吸取着。
仿佛那是这世上最好的养料。
师尊……
师尊……
师尊……——
作者有话说:原身是红眼睛的白文鸟妖
所以封面的女主也是白发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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