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冷的风啊,和那人的手一样。
罗莎琳怔愣地停下脚步,她的胸腔因剧烈运动而不停起伏,呼出的热气化为凛冽的雾。
她跪倒在那人的面前,紧紧握住那只再也不会有回应的手。
“幼狼骑士鲁斯坦,他是为了蒙德而死。”
有人在罗莎琳耳边称颂鲁斯坦的功绩——也许是他的上司,也许是他的伙伴,但罗莎琳毫不在意。
她将那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试图用这种方式让那只手重新温暖起来。
滚烫的泪顺着手心滑下,滴在苍白的脸上,晶莹的水滴混进那张脸残留的血迹中,糅成了一滴混沌的泪。
罗莎琳再也坚持不住,扑入鲁斯坦的怀中放声大哭。
明明说好了的,他要等她求学归来,他们要在蒙德城安家,自由的风会为他们祝颂,蒲公英的种子会将他们的爱情撒向远方。
可你为何失诺?
这一刻,罗莎琳甚至开始憎恨那永不停歇的风。
在蒙德,风是祝福,是信仰。
而她的信仰,已然在此刻崩塌。
烈焰化作她的衣裙,飞灰覆上她的面容。
人们总说浴火重生,而那日自火中沐浴而出的,是一副已经心死的白骨,那句身躯的心脏只为仇恨而跳动。
少女的歌声和笑颜,早已跟随着骑士的铠甲,埋进了冰冷的墓碑之下。
“罗莎琳。”
一声轻唤。
魔女一怔,静静回头,风起地的大树下,扬着笑容的骑士朝她伸出一只手。
“再为我唱一首歌吧。”
烈焰平息了下去,原本滚烫到快要破裂的水晶球又变得安然无恙。
丽莎收回了加大的魔力,凯亚舒了一口气,笑道:“还以为幻境就要这样结束了呢。”
“用炼金术创造一个装有鲁斯坦灵魂的人偶,这样真的可以让那位愚人众执行官放下心结吗?”琴沉思片刻,看着水晶球中的幻境画面发问。
“也许,毕竟用那刻夏老师的灵魂置换术再塑的灵魂,与本人无异。”阿贝多摩挲着下巴,朝可莉手中的大地兽玩偶一笑——他不知道怎么从那刻夏口中套出了这个名字和他的老师身份,现在称呼那刻夏一律以这种方式,语气礼貌有加,但听起来却总含了几分揶揄。
拉帝奥抬眼,毫无波动的眸子在幻境中相对的两人身上一扫。他并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只是淡淡打开直播后台,给一个对话框发去消息。
“罗莎琳,你过得好吗?”
幻境中,鲁斯坦颤抖着手去触碰魔女脸上的面具——他无需答案,这张面具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鲁斯……坦?”
魔女的声音有些嘶哑,冰冷的声线倒是更接近之后的[女士]。
“没想到还能再沐浴蒙德的风啊。”鲁斯坦看着她的双眼,感叹道。
“一个幻境而已,那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莎琳淡淡抬眸,竟是早已发现了此地的异常——在进入幻境前,她的记忆被炼金术封锁,众人甚至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异常的。
“幻境吗?”鲁斯坦怅然若失地感慨一声,转而又露出一个笑容,“那就把这个幻境当做一场美梦吧。”
他们又并肩靠在风起地的大树下,即使已经察觉到这里是幻境,罗莎琳却没有立即从里面破开。她听着鲁斯坦讲起他们在一起时的回忆,沉默良久,眼神却无比认真地注视着眼前人的脸。
到最后,鲁斯坦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类似鬼魂的存在,但我依然想对你说,罗莎琳,放下吧,忘记我,好好过你的生活。”
忘记我,去追逐你的理想,追逐更好的人生。
忘记我,脱下烈焰的烬衣,摘下仇恨的面具。
忘记我,回到故土,重新拥抱西风。
罗莎琳的耳旁突然响起了另一道仿若坚冰的辽远女声——
那道声音说:“罗莎琳,你该何时放下执念?”
冰宫的风雪看似冻住了她的烈焰,然而罗莎琳知道,自己心中的烈火终有融化的那一天。
她是靠着仇恨走到今天的,一步一步成为愚人众执行官,也是为了仇恨。但很多任务需要的不是仇恨,而是冰冷的算计和冷静的心思。因此当罗莎琳看到拉帝奥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了这一场试炼的目的——女皇大人也希望她能将仇恨冻进坚冰之中。
罗莎琳抬眸,用手轻轻抚摸那张温热的脸——不是鲜血横流的面孔,不是冰冷到没有血脉搏动的手掌。
“鲁斯坦,你希望我放下吗?”她轻轻问。
鲁斯坦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只要她答应,她就能完成这一场为她量身定做的试炼。
一颗热泪滚下,滚烫的温度与罗莎琳冰冷的声音浑然不搭。
“我偏不。”
如同当年那个有些傲娇的少女一般,罗莎琳的语气带了几分倔强。
试炼成功?更好的人生?放下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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