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字,姜眉觉得身上有些冷,她爱的亲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她最恨的仇人也已经死了,其余的人,压根算不得是恨。
顾元琛更算不得什么。
“和我走吧。”
姜眉小声念了一句,声音呕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奇怪的语调。
她自己也不记得先前说话是怎样的声音了。
顾元琛没再犹豫,他不再任由姜眉牵着自己,而是主动握紧了她的手。
她是习武之人,手心里有着一层薄茧,可是其余的地方却并不粗糙,掌心相扣时,唯余细腻柔软的触感。
很温暖。
顾元琛知道自己的手很冷,下意识放松了一些,姜眉却以为是他没力气了,反过来那样执拗地握紧他的手。
他努力追上她的步伐,终于在四周完全落入黑暗时与姜眉一起行至了那废弃的土地庙前。
两人坐地歇了许久,姜眉一声不吭站起身,四处寻来树枝破布,生起了一堆火用以取暖。
她偷闻了闻顾元琛的那瓶药,随后将其还给了他。
顾元琛的情况很是糟糕,几乎不时就会昏厥过去,否则就是不断瑟缩发抖。
她有些不忍,希望顾元琛吃点药,至少能挺过此夜,可是他却不愿再吃了。
为了让顾元琛保持清醒,姜眉还是问起了顾元琛的寒疾。
许是病重的缘故,顾元琛安静温顺了许多,他没有说起病因,反而又说起了一段有关鱼的往事。
姜眉只当他是有些神志不清,自顾自地烤火,时不时点头回应。
他说,小时候他很喜欢金鱼,觉得鱼儿活泼可爱,可是有一次不慎落在了水里,瞧见了许多鱼在水下瞪大眼睛木然望着他,他觉得恶心恐怖,之后就再也不喜欢了。
原来这样的事也能让人烦恼,他到底是金尊玉贵的王爷。
姜眉认真听着,不发表什么见解。
“你还难受吗,好些了吗?”
待他言毕,姜眉用木棍在地上写问。
“好些了吧……只是还觉得冷。”
姜眉把火烧得更旺了一些,又问:“所以你是因为那次落水患上寒症?”
顾元琛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黯淡了几分,转而提眉笑道:“等等,你这样问来问去的……莫不是要把本王的秘密都问走了?”
姜眉眯了眯眼,抱紧身上的棉衣,默默写道:
“怕你无聊罢了”
“无聊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
“病痛会更难忍。”
顾元琛轻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真的开心,还是如他往常那样在嘲讽着什么。
“那本王也有事问你,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这总可以了吧,本王一定会知无不言,你呢?”
姜眉沉默,便是答应了。
顾元琛难得大方,说方才的问题可以不算,让她再问一个问题。
他本以为姜眉会刨根问底,问清楚他身上寒症的由来,可是顾元琛想错了。
她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火堆,思量许久,抬起头用那双清明不染杂质的眼睛小心问道:“此次出兵北蛮,若是我们的军队败了怎么办?”
僵冷的枝条在火中燃烧,发出霹雳的炸响,顾元琛却觉得自己的心很静,他瞧着姜眉的眼睛,只觉天地流转变慢了几分。
“绝不能败。”
他斩钉截铁说道,语气坚定,仿佛他还是从前那个流落东昌白手起家,最终北伐成功符国还都的敬王。
“此次血羽军出征事关国运,乃定局之关键,如若出师不利,折兵损将,不能震慑敌军嚣焰之气,本王亦无需再回京城,面对先祖与历代忠臣良将。”
姜眉郑重地点点头,又安慰写道:“正因如此,你就更要坚持下来,不要死在这无名的地方。”
“你就只想问我这个?”
顾元琛眼底掠过一丝难言的情愫。
“我以为,你会追问我的病。”
他如今只用一个“我”字来称呼自己。
顾元琛有些疑惑,他从来都没看懂过姜眉这个女人。
男人大抵是这样的心思,越是不懂得,越是想一分一切的探知,更因此,面对一个不愿了解自己的女人,就越发难以维持疏离之志。
姜眉掩面偷笑,故作轻松写道:
“那这可就算是你问我的问题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说?”
“一个人非常不想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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