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他恭敬行礼,自山石后低矮的暗门离开了。
这阴暗的小道时,与他多年前刘素心沉湖自尽那夜,他来见她最后一面时别无二致。
相谈之言他至今记得。
“我知道t王爷恨我,是我负你在先……可是我心中只认定陛下一人,我不后悔。”
顾元琛不想再回忆难过的事,便又想起姜眉。
可是想到姜眉,他就想起她对他皇兄献笑,依偎在他怀中,他的心便被凌迟炮烙,苦不堪言!
他就知道,他和姜眉的缘分从没有尽,即便如今是成了孽缘。
眼睁睁看着她和顾元珩恩爱,他做不到,他怎能心甘?
*
顾元琛离去后,青源观住持惶恐请罪,顾元珩则当即革去其职,并命人命人将那处暗门彻底封死。
他定了定神,回到姜眉身边,将尚有些惊魂不定的人揽在怀中,也是拂去他心头的杂乱思绪。
他熟悉自己这个弟弟,顾元琛今日的确古怪,先皇后之事本是兄弟间心照不宣的禁忌,今日忽然旧事重提,不免让顾元珩心绪不定。
他柔声安抚道:“好了,已经没事了,方才那人是不小心迷了路走错了的,他也只顾着赏荷,没有瞧见我们。”
姜眉不敢相信,她方才分明就看到了顾元琛满腔幽怨,死死盯着自己。
她在顾元珩掌心急急写道:“他是谁,你知道吗?”
顾元珩抚过她的面颊,柔声道:“怎么忽然心事重重的,莫非你认识他吗?我也不知他是何人,方才交谈几句,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姜眉忙垂眸写道:
“我也不认识。”
“只是突然瞧见一个人。”
“有些被吓到了。”
“不怕,想来你是多日不出门,见了生人有些不适应,如今过了午时,天有些凉了,我们再在园中走走,便叫上小怜回去,可好?”
他语气愈发温和,握紧她的手道:“今晚我留下陪你。”
姜眉心神不宁,任由顾元珩挽着她的手,带她走走停停。
那绝对是顾元琛没有错,她不会忘记他,也绝不可能错认他的模样。
他是因自己找来了?他为什么不承认他的身份,他是不是盯上了楚公子呢?
一想到这里,姜眉心如油烹,她想要告诉楚澄一定要万分小心,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自己一滩泥泞的不堪过往。
或许是她心中留了几分自私和怯懦,她贪恋楚澄的温柔,贪恋他的笑容,不愿开口。
可是总是要有代价的,她不堪的过去,怎么能藏得住呢。
她更想楚公子平安。
小怜今日玩得尽兴,将采撷的荷花与莲蓬悉数塞到了姜眉手中。
她借着低头去嗅香气,将一滴眼泪留在了花叶之间,与清露混流在一起。
归途马车上,顾元珩挽着姜眉的手温声问小怜:“告诉爹爹,今日可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小怜很开心,今天是爹爹的生辰,哦,也是娘亲的,爹爹和娘亲今日开心吗?”
“爹爹与你一样开心。”
顾元珩爱怜地轻抚小怜的额头,转而看向姜眉,含情的双目望着她,仿佛这一刹那的光景缥缈起来,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久别重逢,仿佛这是当年的延续,他的爱妻爱女,他本应当美满的余生。
姜眉愣了一下,躲了他的目光,随即飞快地点了点头。
他很开心,他说今日良辰好景,心情甚好。
姜眉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般舒朗笑容。
或许她本就不该打扰他的生活,他这样正直清净的人,不该去面对顾元琛。
或许姜眉这个一身是非的人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马车微晃,姜眉不似来时与小怜同坐,反倚在了楚澄身侧。
她与小怜交谈了几句,便半枕在他的手臂上,闭上双眼养神。
顾元珩问她是否是累了,她没有否认,只将他的手臂搂得更紧。
在小怜面前,或离开那小院后,她从未如此依赖过他。
小怜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知道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这些日子正柔情蜜意着,吃了几口点心,便说要到另一辆车上寻燕儿姐姐去。
车内只余二人,顾元珩调整坐姿,方便让姜眉枕在自己怀中,方欲开口,她却忽然抬眼,张开双臂从身后抱紧了他。
她鲜少如此主动,顾元珩刹那间陷入错愕,却只是握住她覆在自己腹上的指尖,柔声问:“怎么了,可是觉得坐车颠簸,身上不舒服?我让他们停下?”
“不……”
她哑声吐出一个字。
这些日子,楚澄为她请来的郎中一直为她调配治嗓子的药,如今她已经能清晰地说出好几个单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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