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太。”刘义又磕了个头才起身,低头垂手站着,眼睛半点不敢乱瞟。
贾敏道:“最近天气多变,时冷时热的,你跟着大爷在安家读书,得多操心看着他添减衣物。从今日起直到入了夏,只要大爷没灾没病,我这里必有重赏。”
刘义忙道:“太太放心,小的世代都受林家恩惠,大爷是林家的独苗,不敢不操心的。若是大爷有半点不好,不必太太发落,小的老子娘就先把小的打死了。”
贾敏笑骂道:“快别胡羼了,打死了你济什么事?还是留着这条命,好生服侍大爷才是正经。”
刘义连忙赔笑:“太太教训得是。”
贾敏让人先赏了他二两银子,就打发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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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林黛玉领着贾宝玉和贾环两个去了东厢房,命小春上了茶,自己去书房把贾政给的砚台放好,又把自家原有的澄泥砚拿出两方来,一方是福禄寿三星的,一方是松鹤长春的。
见贾环对着两方砚台看来看去,贾宝玉便道:“环儿先挑吧。”
自他入学读书起,收到的好砚台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次一等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根本就到不了他跟前。
澄泥砚固然是头一等的好砚,于贾宝玉而言却并不稀罕。
贾环听了却是眼睛一亮,脱口而出:“真叫我先挑?”
贾家是祖传的父亲怕儿子、弟弟怕哥哥,虽因贾宝玉秉性好,无论贾环还是贾兰都不怕他,在他面前却也不敢十分造次。
贾宝玉笑道:“我既已说出口了,那还有假?”
于是贾环左右看看,哪个都舍不得,仔细权衡了一番,挑走了福禄寿三星那方,要取一个好兆头。
见他选好了,贾宝玉便自取了另一方,叫小厮锄药先把东西送回去,又嘱咐道:“你回去找你袭人姐姐,先把东西给她,再让她把上个月北静王府送来的徽墨拿两锭过来。”
他话音未落,便听见贾环道:“我也有吗?”
贾宝玉顿了顿,改口道:“叫你袭人姐姐取四锭来。”
贾环不懂什么叫尴尬,他只知道徽墨是好东西,他又要得好东西了。
锄药去了有一刻钟,就抱着一包东西回来了。打开一看,却是封好的两个油纸包,惯常读书写字的人,打眼一看大小就知道,那油纸包里各装了两锭长条型的墨锭子。
想起方才贾环对着两个砚台挑来拣去的事,贾宝玉怕他也如此唐突林黛玉,便亲手接了过来,一手一个分别递给两人。
贾环虽有心打开来看看两包是不是一样的,但见宝玉脸上笑意收敛,贾家人对父兄惧意升了起来,到底没敢造次。
兄弟二人又陪着林黛玉说了会儿话,贾宝玉想着他在安家一住就是十天,好不容易才回来,他这个表兄尚且想念得厉害,更何况贾敏这个寡母?
他固然思念表弟,想与表弟多说会儿话,又如何能因自己的私心,而罔顾他们母子的骨肉亲情?
心里既存了这个念头,贾宝玉便有些坐立难安,很快便找了个借口,带着贾环一同告辞离去。
贾环先得了一方澄泥砚,又得了两定好墨,正想着回自己屋里好生藏起来呢。见宝玉喊他一起走,正是巴不得呢,忙忙起身告辞,跟在宝玉身后出去了。
可惜世人未必都如贾宝玉般体贴人意,他前脚才走,林黛玉刚命人把残茶撤下,还没来得及往贾敏那里去,小春便进来禀报:“大爷,琏二爷派了人来,说是请您到他院子里小聚。”
若是别人来请,林黛玉就婉拒了。可偏偏来的是贾琏的人。她心里还记着母亲的嘱托,要提点贾琏一二,想了想还是让人去和贾敏说了一声,跟着贾琏派来的人去了。
说来也是巧,他走到的时候,王熙凤刚领着平儿从王夫人那里回来,看见是他,立刻亲亲热热地让人去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你琏二哥喝的这个酒,都是从外面来的,倒是合他的口味,就是烈得很。你是读书的人,当心喝了那个酒头疼,明儿起不来。”
她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见都是些北方佳肴,便招手示意平儿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平儿听得微微点头,去了些时候,回来时提了个食盒,把里面装着的几个扬州菜摆在了桌上。
贾琏见此,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完成父亲贾赦的吩咐,一心要和林黛玉拉近关系,却把往日和狐朋狗友厮混的那一套拿了出来,在林表弟这个读书人面前,怕是行不通。
想到这里,他不由往内室看了一眼。有帘子挡着,他不然看不见王熙凤,但知道她在里面,就觉得心安。
贾琏想道:世人常说大丈夫还需贤内助,我家这个虽说醋性大了些,在“贤内助”这三个字上,却是当之无愧的。《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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