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白,许嘉竹的手还搭在七宫的门环上。墨书那颗瓜子已经卡进墙缝里,风吹不动。
她松开手,转身往东走。
昨晚插旗的事算是过去了,但任务结束不等于安全落地。玄冥说过,活下来的暗卫不是最能打的,是最会收尾的。她没回宿处,也没去饭堂蹭早食,而是沿着宫墙内侧的小道,往紫宸宫东廊去了。
这是轮值规矩——夜班交完,得走一趟晨巡,把动静留够,让那些想抓你把柄的人找不到空子。
脚底踩着青砖,膝盖还在隐隐作痛。昨天翻断墙一百零三次,落地时又撞了石棱,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有人拿钝刀刮骨。她咬着嘴唇,走得稳稳的,头也不回。
转过拐角,一群宫女列队走过。
都是低着头,手里捧着铜盆、扫帚、布巾,脚步整齐。许嘉竹靠边站着,让她们先过。
就在这时,一个穿粉红宫装的女人从队伍末尾溜出来,左脚拖着地,走路一瘸一拐。她低头匆匆往前走,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连根碎发都没有。
两人擦肩而过。
许嘉竹腰间一动,像是有风撩了一下衣带。
她没反应,继续往前走了十步,才借着整理束带的动作,指尖探进衣缝。
一张纸条。
很小,折成三角,塞在腰带夹层里。她不动声色攥住,继续往前走,直到拐进一条无人的偏廊,才停下。
展开纸条。
八个字:**丽嫔欲在御膳房下毒,速报七宫。**
墨色淡,笔迹细,像是用炭条急写出来的。纸是宫里常见的素笺,裁得不齐,边缘毛糙。
许嘉竹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忽然笑了。
“你如何知道?”
她不是问谁,是自言自语。这句话她记得。
几天前,也是在紫宸宫外,有个卖花女塞她一张纸,说三皇子要对丽嫔下手。她当时也问了这一句,对方眨眨眼,说:“我自有门路。”
然后人就没了。
现在又是这样。
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字条,一样的“自有门路”。
许嘉竹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中暗袋。这个袋子是她自己缝的,藏在右臂内侧,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打开。
她回头望了一眼。
刚才那队宫女已经走远,粉色身影混在人群里,看不清是谁。
但她记得那个跛脚。
左脚微跛,走路时重心偏右,速度不快但节奏稳。这种伤不是摔的,是烫的。她见过——去年冬天,有个小太监打翻炭盆,脚底烧烂了,走路就是这个样子。
可这女人穿的是正经宫装,发饰规整,指甲修剪干净。不像底层杂役,倒像是丽嫔身边的人。
丽嫔的宫女给她递消息?
许嘉竹冷笑一声。
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棋子。
她没动。
站在原地,手指摸了摸腰间的九节鞭。鞭柄冰凉,上面刻着一道浅痕——那是她第一次任务失败后,玄冥让她自己刻的,说是“记住疼”。
现在这道痕又开始痒了。
她不想上报。
七宫现在乱得很。青崖盯她,执法使查她,连墨书送个鸡腿都能被当成证据。这张纸条要是交上去,明天就能变成“许嘉竹勾结宫女,图谋陷害贵妃”的罪证。
可她也不能不管。
御膳房是宫里最要命的地方。皇帝一日三餐从那儿出,大臣朝会的茶点从那儿来,连他们七宫暗卫的夜粮都是从边门领的。万一真下了毒,死的就不止一个人。
她得去看一眼。
不是为了救人,是为了搞清谁在玩火。
她调转方向,沿着宫墙往南走。这条路通御膳房后巷,平时有守卫巡逻,食材车进出频繁。她不能走正门,得找死角。
走着走着,她发现不对。
路上太干净了。
按理说,清晨正是运菜的时候,地上该有泥印、菜叶、车辙。可今天什么都没有,连气味都不对——没有荤油味,没有米浆香,连狗都没见一只。
她停下,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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