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这一需求,他征发沿途百姓修缮道路、供应物资;同时漕运需求剧增,到的最后,民夫“丁男被甲,丁女转输”[2],民力显然已经被征调到了极致。
《史记》记载:“男子疾耕不足于粮饷,女子纺绩不足于帷幕。”
最终导致粮价飞涨,人相食的惨剧频发。】
***
贾谊一叹:“二世受之,因而不改,暴虐以重祸……百姓怨望而海内畔矣。”
*
这回等不及始皇开口了,原本还顾念着未曾动手的扶苏这一刻也忍不住冲下了高台,兄弟姐妹都为他让出了道路。
只见他勃然大怒,一脚又一脚地重重踏在胡亥脸上:“人头畜鸣、人头畜鸣!你竟敢如此放纵私欲,你何堪为阿父之子,何堪为人!”
***
天幕不管秦人有多崩溃,她的声音仍在那幽幽传来:
【秦法已然严苛之至,它轻罪重刑、连坐普遍、管控无孔不入。
就连死刑的方式都高达十余种,如车裂、腰斩、枭首、磔等等。个个残酷可怖。
还有告密制度、执法严苛等,整个社会已然长期处于恐惧不安的状态,但就是这种情况,胡亥甚至还要变本加厉:
他下令戍卒失期当斩![3]
《陈涉世家》里记载“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
于是,重重暴政、严苛律法,终于逼出了一句我至今仍以为是古往今来当属第一的强音: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30章秦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秦二世时期
骊山上的刑徒张三蓦然停下了夯土筑墙的动作,覆满老茧的手掌仍保持着紧握石杵的弧度,指节在经年累月的机械起落间早已与木柄长成畸形的连理。
明明是烈日当空的天气,当那句振聋发聩的低语穿透耳畔时,他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怠惰很快落入了负责监管这一片的啬夫眼里。啬夫眉毛一竖,当即挥舞起手中长鞭,给张三重重的来了一下。
张三不防,被抽的踉跄两步,血珠成串地从肩胛滚落,渗入已被夯实的泥土。他猛地往后看去。
啬夫浑身一震,手中皮鞭险些脱手。待意识到自己竟被刑徒震慑,面皮瞬间涨得紫红,额角青筋如蚯蚓蠕动。”反了天的贱骨头!骊山皇陵也敢偷奸耍滑!”暴喝声惊起林间寒鸦,长鞭再次挟着破空声直取张三面门。
铛!
石杵与铁鞭相击迸出火星。
张三一咬牙,以石杵接住鞭子。五指紧扣浸透汗水的杵柄,指节透出用力过度的白色。”我本是南郡贩缯的,祖传楚铜量用了三代人……”他喉头滚动,字字浸着丹阳口音的苦楚,”大秦量器推行那年,乡邻举报告官,五口之家就剩了我在这骊山服役!”
石料堆旁佝偻的身影陆续挺直脊梁。有人盯着自己溃烂的脚踝,有人摩挲着黥面烙印,暗哑的喘息在朔风中逐渐合成一道音调奇异的呜咽。
“好啊你,竟敢不服管教……”
张三没管啬夫的大喊大叫,沉声自述,“三以为,自己罪不至此。天幕同样以为,秦法过于严苛!”
余人隐隐有些骚动,自认有冤的又何止几人。
李四见状,一咬牙也站了出来:“如果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许明日,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骚动变得更加剧烈,不必再去回忆身边死去过多少人,从身体深处传来的虚弱感已经给了他们最真实的反馈。
见状,啬夫心中恐惧,好在有更多的啬夫注意到这片区域的骚乱,团聚而来,他心中又有了底气,扯回鞭子抽向所有胆敢窃窃私语的人:“住口、住口!再有胡言乱语者,必杀之!”
“天下苦秦久矣。吾闻二世少子也,不当立,当立者乃公子扶苏。[1]
不想其施窃国毒计,令我等更是水深火热!
他窃的何止是公子扶苏的皇位,更窃走了我等性命!
将六国踩在脚下的秦皇已死,如今高居于咸阳宫的不过一废物!”张三嘶哑声音里,浸满刻骨仇恨。
李四接过话头,嘶吼咆哮:“那陈胜吴广能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吾等竟是连几个啬夫都为之奈何?!”
人徒麻木浑浊的眼里逐渐涌现了幽蓝火焰——是仇恨的颜色。
*
明
常遇春听到这话心下一惊,猛地看向上头:“陛下,可要让兵士巡逻,省的有人胡言乱语、扰乱民心!”这句话虽出现的极早,但读过书的终究只是一小撮人,又因其反叛意味实在太浓,有意无意之间就被限制了传播。如今天幕一朝叫破,也不知是否会引起百姓骚动。
刘基出言支持:“正该如此,只常将军不必过于严苛,诛杀首恶即可。”
常遇春一怔,他想的,当然是斩草除根为妙。虚心拱手:“还望伯温指点迷津。”
刘基一笑,看向朱元璋:“陛下当比基更了解其中弯绕。”
朱元璋没有回避,眼神却有些复杂,叹道:“若是昔日那个寺庙,能日日有一口薄粥,今日也就没有大明皇帝朱元璋了。”
大明如今初立,刚分下去的田地能让大部分人能活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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