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那个病秧子?
四年前远远瞥过一眼,明明是矮矮小小的模样,病恹恹的,终日缩在屋里埋首书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那时她还常常跟着温曲儿一同嗤笑,说他就是没出息的窝囊废,这辈子也掀不起什么浪。
可眼前这人……
这张脸……竟生出这般惊绝的模样。
她的目光像被粘住,挪不开半分。
心头的怨怼,倏然散了,一阵没来由的慌乱涌起,耳尖唰地烧起来,心跳骤然失了章法,砰砰直撞着胸腔。
直到那道身影走近眼前,她才猛地低下头,攥着帕子的手指绞得死紧,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他身侧偏。
他依旧步履从容,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既无半分停顿,更无一丝余光施舍,好似她不过是路边碍不着路的一蓬衰草。
望着那抹素色身影渐渐融进巷尾的光影里,林桃红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一股不甘突然涌上心头,缠紧了喉咙。
凭什么?
凭什么温曲儿一边嫌弃他,一边能名正言顺地守着他?
如今他这般出色,倒让她捡了现成的便宜?
风卷着草木的气息掠过,她呆呆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脸颊的热度久久未散。
方才的火气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一种陌生的悸动,像小虫子,在心底悄悄爬着、啃噬着。
苏家院内
夕阳把檐角的影子拉得很长,金辉漫过晒衣绳,将晾着的布料染得暖融融的。
温曲儿踮脚收下最后一件衣裳,拢在一起,抱在怀里,院门外便传来轻缓的推门声。
她愣了愣,随即眉眼弯起,笑意漫进眼底:“苏玄染,你回来了?”
原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用饭,语气里难免掺了几分意外的雀跃。
他轻轻颔首,清隽的身影立在门框处,眸底映着漫天霞光,竟比往日多了一丝柔和。
温曲儿心头蓦地一跳,这才想起怀里就抱着今早新买的男子衣衫。
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递给他,忙转过身,抱着衣物快步往自己房里去。
房内,窗棂漏进残阳,将叠衣的素手映得透亮。
温曲儿指尖捏着新衫的领口,布料带着日晒后的干爽暖意,却被她叠了又展,展了又叠。
磨蹭了好半响,直到窗外的霞光渐渐淡去,她才将叠得方方正正的衣衫放进木柜一角,推门而出。
院中的炊烟渐散,厨房方向却亮着微光。
她脚步一顿,只见苏玄染正立在灶台前,他手中握着木铲,不疾不徐翻炒着锅里的青菜。
“你……”温曲儿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闻声转头,眸色平静:“快好了,先坐。”
碗筷摆妥,一盘青菜,一碟瘦肉,一锅米饭,却在昏暗中透着难得的暖意。
温曲儿捧着碗,筷子扒拉着米饭,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对面飘。
他吃饭时很安静,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说不明的怅然:他明日便要动身,这一餐饭,不知下次再这样同桌而食,要等到何时。
夜色如水
窗前,苏玄染静坐着,方沐毕,墨发规整高束,提笔书写。
“叩叩叩”
“请进。”他垂眸应声,声线依旧清冽,却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一丝柔和。
房门被推开,温曲儿抱着今日新购置的两套衣衫走了进来,行到书桌畔,将衣衫轻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
衣物叠得方方正正,衬得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拘谨。
“苏玄染……”她目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声音轻轻,“今日,刚好路过那成衣店,见、见有合身的衣衫,就给你买了……你试试?”
狼毫正顺着宣纸簌簌游走,墨痕如流泉舒展,那轻软的话语落,笔尖骤然一滞。
静默一瞬,那双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苏玄染目光落在她带笑的眉眼上,墨玉瞳孔清晰映着眼前人温软的模样。
他的眸色深沉如渊,定定凝着她。
对上这过于专注的目光,温曲儿心尖猛地一跳,耳尖不受控地漫上绯色。
她本能想偏头躲开这灼热的注视,却又不愿错过这难得的对视。
“不、不合身……我、我明日再去换。”察觉到自己微烫的脸颊,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慌乱,袖口里的指尖不自觉揪在一起。
一时间,屋内静得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苏玄染垂了垂眼睑,再抬眼时,清冽的嗓音里竟裹了几分暖意:“多谢,劳你费心了。”
温曲儿心间一紧,下意识以为是衣衫不合意,忙点头应道:“不费心的!我明日一早就拿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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