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子深深看了林不凡一眼,拄着竹杖,朝静思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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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院内,楚灵儿正在练剑。
她练的不是青云门的高深剑法,而是最基础的“青云十三式”,每一式都朴实无华,但剑意凝练,隐隐有返璞归真之感。
青松子站在院门外,静静看着。
看了半柱香时间,他忽然开口:
“第十三式‘云卷云舒’,剑气该收三分,留一分余力。”
楚灵儿一惊,收剑转身,看到门口的陌生老者,警惕道:“你是?”
青松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你天生剑骨,却练错了方向。青云剑法重‘势’不重‘形’,你太过追求招式的完美,反而失了剑心。”
楚灵儿心中震动。
这老者的话,竟与师父陆青云临终前的教诲如出一辙!
“前辈是……”
“我是你师祖的故人。”青松子走入院内,从怀中取出一枚同样刻有“青云”二字的玉佩,只是背面没有剑痕。
楚灵儿瞳孔骤缩。
这是青云门太上长老的信物!她只在宗门典籍中见过图样!
“晚辈楚灵儿,拜见太上长老!”她立刻躬身行礼。
“不必。”青松子摆摆手,“青云门已灭,我早已不是太上长老。我今日来,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是。”
“第一,天机阁是否囚禁你,迫害你?”
楚灵儿摇头:“没有。林前辈待我以礼,这静思院我可以自由出入,只是……我自己不愿出去。”
“第二,青云门覆灭,你可想复仇?”
楚灵儿沉默片刻,轻声道:“想,但……不知该向谁复仇。战争是陆掌门挑起的,天机阁只是自卫。那些死去的同门,我心疼,但我不能昧着良心说,错全在天机阁。”
青松子眼中闪过讶异。
这女孩,比他想象的更清醒。
“第三。”他缓缓道,“若我让你跟我走,离开天机阁,找个地方隐居修炼,你可愿意?”
楚灵儿怔住。
她看着眼前的老者,又看了看手中的剑,脑海中闪过小竹小兰期待的眼神,闪过林不凡那句“你可以不只是符号”,闪过自己那份刚刚写好的青云院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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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深吸一口气:
“前辈好意,灵儿心领。”
“但灵儿想留下来。”
“为什么?”
“因为……”楚灵儿握紧剑柄,“这里有我需要守护的人,也有我想追寻的道。青云门的剑法不该断绝,也不该只活在回忆里。我想让它传承下去,在天机阁,在更多人的心中。”
青松子静静看着她。
许久,他笑了。
笑容苍老,但欣慰。
“青云师兄,你有个好徒孙。”
他转身,对站在院外的林不凡道:
“林小友,这女娃子,我保了。”
林不凡拱手:“多谢前辈。”
“不必谢我。”青松子神色严肃,“我会在三日后万剑山到来时,公开支持天机阁。但你们也要答应我,善待这女娃子,善待青云剑道的传承。”
“晚辈以道心立誓。”
青松子点点头,又看向楚灵儿:“把你的剑给我。”
楚灵儿恭敬递上。
青松子接过长剑,指尖在剑身上轻轻一划——
嗡!
剑身震颤,一道青色光华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青色剑影,剑意凛然,笼罩整座天机峰!
无数人抬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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