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御阶前,跪下。礼部尚书开始宣读传位诏书,那声音在殿里回荡,一字一句,庄严得很。
我听着,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的宇儿,我的孩子...就要成为这大周的皇帝了。
诏书读完了,萧绝起身,摘下头上的冕旒,亲手给承宇戴上。那冕旒有十二旒,每旒十二玉,沉甸甸的,压得承宇头低了低。可他很快又抬起来,眼神坚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响彻大殿,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承宇转身,面向群臣。那一刻,他不再是太子,是皇帝。是大周的新君。
大典持续了一整天。册封,朝贺,宴饮...一桩桩一件件,按礼数来。承宇一直端坐着,背挺得笔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可我看得出来,他累极了。
夜里,宴席散了。承宇回到寝宫——不是东宫了,是乾清宫,皇帝的寝宫。萨仁和安安已经搬过来了,在等他。
我送萧绝回宁寿宫——那是太上皇的住处。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到了宫门口,萧绝忽然说:“朕...朕忽然觉得,这皇宫,空了不少。”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把龙椅,他坐了二十多年,如今让出来了。这心里,空落落的。
“皇上...”
“别叫皇上了,”他笑笑,“叫朕太上皇吧。朕...朕该适应新身份了。”
我握住他的手。那手,还是那样温暖,那样有力。
回到自己宫里,夜已经深了。月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清辉。我坐在窗前,看着那月亮,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承宇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的一团,在我怀里,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世界。
一晃眼,他都当皇帝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轻的。接着是敲门声。
“娘亲,您睡了吗?”
是承宇。
我赶紧开门。他站在门外,还穿着那身龙袍,可脸上的疲惫,藏都藏不住。
“怎么还没睡?”我拉他进来。
“睡不着,”他坐下,揉了揉眉心,“脑子里...脑子里全是事。黄河堤坝,西戎异动,江南赋税...一堆事。”
我给他倒了杯茶:“急不得,一件一件来。”
他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娘亲,儿臣...儿臣怕。”
我一愣:“怕什么?”
“怕做不好,怕辜负,怕...怕让父皇失望,怕让百姓失望。”他看着手里的茶盏,声音低低的,“这担子,太重了。”
我走到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像他小时候那样。
“宇儿,你听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担子,是重。可你父皇挑了二十多年,挑下来了。你也能挑下来。娘亲信你,你父皇信你,这大周的百姓...也会信你。”
他抬起头,眼圈红了。
“可儿臣...儿臣这条腿...”
“腿怎么了?”我打断他,“腿跛了,心没跛。脑子没跛。你能批折子,能议事,能为民做主,能...能当个好皇帝。这就够了。”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里有泪光,可更多的是释然。
“谢谢娘亲。”他说。
那一夜,我们母子俩说了很多话。说过去,说现在,说将来。说到后来,他趴在我膝上睡着了,像小时候那样。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看着窗外的月亮。月亮还是那轮月亮,可人间,已经换了一番天地。
我的宇儿,当皇帝了。
这条路,还很长。可我相信,他能走好。
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和萧绝,一点一点,教出来的儿子。
这就够了。
真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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