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小声说,“爹爹能看到这花花吗?”
安儿想了想:“能看到。祖父寄去了,爹爹就能看到。”
“那爹爹能看到宁儿吗?”
“...能看到。爹爹心里,能看到宁儿。”
宁儿似懂非懂,可还是点点头。她对着花说:“花花,告诉爹爹,宁儿想他。”
花静静地开着,蓝盈盈的,在午后的阳光里。
清婉在厨房收拾,萧绝过去帮忙。清婉不让:“父皇,您歇着,儿媳来。”
萧绝不听,拿起碗来擦。擦着擦着,忽然说:“清婉啊,苦了你了。”
清婉的手顿了顿,然后摇摇头:“不苦。比起他在北境受的苦,儿媳这点苦,不算什么。”
“想他吗?”
“想。”清婉的声音很轻,可很坚定,“每天都想。可想着想着,就习惯了。习惯等他来信,习惯等瓜熟,习惯等花开...等着等着,日子就过去了。”
萧绝点点头。是啊,等着等着,日子就过去了。等信,等瓜,等花,等人...这一生,好像都在等。可等的过程中,有这些琐碎的、温暖的事,有这些孩子在身边,有这些花在开...也就值得了。
收拾完厨房,清婉带着宁儿回去了。安儿也回去读书——病好了,课业得补上。
园子里又安静下来。萧绝搬了把椅子,坐在北境兰花盆边,看书。看的是农书,讲怎么施肥,怎么除虫。看着看着,眼睛花了,字模糊了。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忽然听见翅膀扑棱的声音。抬头,一只鸽子落在园子墙上,灰扑扑的,歪着头看他。他愣了下——宫里怎么有鸽子?
鸽子飞下来,落在瓜架上。他这才看见,鸽子腿上绑着个小竹筒。
信鸽。
他的心猛地一跳。北境...北境来的?
他慢慢走过去,鸽子不怕人,就站在那儿看他。他小心地解下竹筒,打开,里面卷着一张纸条。纸条很小,字也很小,可他一眼就认出是承轩的字:
“父皇,花收到,完好。儿臣这边的北境兰也开了,附上一朵。安儿可好?念。”
短短几句话,他看了又看。然后打开竹筒里另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一朵干花,也是北境兰,比他那朵小,可蓝得更深,像北境深秋的天空。
他捏着那朵花,手有点抖。鸽子还在瓜架上站着,咕咕地叫,像是在等回信。
他赶紧回屋,铺纸研墨。可提笔时,又不知写什么。想说的太多,纸条太小,装不下。
最后他只写:“安儿已愈,勿念。花已收,甚美。保重。”
写完了,卷好,塞回竹筒。鸽子飞过来,让他绑在腿上。绑好了,鸽子蹭了蹭他的手,扑棱棱飞走了。飞得很高,很快,转眼就消失在宫墙外。
萧绝站在园子里,看着鸽子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手里的那朵北境兰,还带着北境的风霜,凉凉的,硬硬的。
他走回花盆边,把两朵花放在一起——一朵从家里寄去,一朵从北境寄回。大小不同,深浅不同,可都是北境兰,都是...都是思念。
忽然觉得,这花真像信使。在两地之间飞,带着父亲的牵挂,带着儿子的问候,带着家的温暖,带着远方的寒凉。
他把两朵花都夹进书里。夹好了,又翻开看看。两朵蓝花挨在一起,像在说话。
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鸽子,飞过千山万水,飞到北境。看见儿子站在草原上,身边开满了北境兰,蓝汪汪的一片。儿子看见他,笑了,那笑容很暖,很真。
他飞过去,落在儿子肩上。儿子摸摸他的羽毛,轻声说:“父皇,儿臣一切都好。”
然后他就醒了。醒来时,天还没亮。他坐起身,愣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是梦,可梦很真。
他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天边已经泛白,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园子里,北境兰还在开。瓜还在长。菜还在绿。
日子,还在继续。
等待,也在继续。
可这次的等待,有了回音——那朵从北境飞回来的花,就是回音。
他推开窗,深吸一口气。晨风很凉,可带着希望的味道。
他知道,儿子在那边,也在看这轮月亮,也在等天明,也在...也在想家。
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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