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中文网>凤逆九霄：权臣他总想以下犯上 > 第171章 播种（第2页）
第171章 播种（第2页）
种完土豆，该种北境草籽了。萧绝单独划出一小块地，在最边上。这块地土质最好，阳光最足——他想给这些远道而来的种子最好的条件。
草籽太小，不能挖坑，要撒播。他抓了一小把，均匀地撒在土上，然后盖上薄薄一层细土，再用木板轻轻压平。整个过程很慢，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
“这些种子，”他对安儿说，“是从北境来的，是你二叔寄来的。”
安儿眼睛一亮：“二叔种的草？”
“嗯，二叔那儿的草。咱们试试，看它在咱们这儿能不能活。”
“一定能活，”安儿很肯定，“因为二叔想着咱们，草也知道。”
萧绝笑了。孩子的逻辑，简单却通透。
都种完了，该浇水了。萧绝打来井水，一瓢一瓢地浇。水渗进土里，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土地在喝水。安儿和宁儿也帮忙，用他们的小水壶，一壶一壶地浇，虽然慢，可浇得很仔细，每块地都浇到。
浇完水，该立牌子了。这是清婉的主意——每块地立个小木牌，写上种的是什么，哪天种的。她说这样好记，也好让后来的苗知道自己的来历。
萧绝削了几块小木片，清婉用毛笔写上字：“白菜，癸亥年二月初三种”、“萝卜，同日”、“土豆，同日”...写到北境草籽时，她顿了顿，写下了“北境草，承轩寄，同日”。
牌子插在地头，小小的，不起眼，可风一吹，轻轻晃动，像是在宣告什么。
做完这一切，已经快中午了。阳光暖暖地照着，新翻的土地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种子们在土下静静地躺着，做着关于生长的梦。
一家人站在地头，看着这一片刚刚播种的土地。虽然现在还光秃秃的，可每个人心里，都仿佛已经看见了绿油油的苗，看见了金灿灿的收获。
“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呀？”宁儿问。
“快的七八天，慢的十来天，”萧绝说，“到时候，这儿就是绿的了。”
“那爹爹能看到吗？”
清婉抱起她：“能。等苗长出来了，咱们给爹爹写信，告诉他，他寄的草籽发芽了，咱们种的土豆出苗了...他都能知道。”
午饭简单，可大家吃得香。忙了一上午，都饿了。清婉做了手擀面，配上青菜鸡蛋，热乎乎的一碗下肚，疲惫全消。
饭后，孩子们去午睡。萧绝没睡，又去了园子。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看着那片新种的土地。
春风轻柔，吹在脸上痒痒的。远处有鸟叫，近处有虫鸣。园子里那几棵老树开始冒新芽了，嫩绿嫩绿的，在枝头颤巍巍地立着。
他想起很多年前，也在这个园子里，教承轩播种的情景。那时候承轩还小，大概和安儿现在差不多大。也是春天，也是这样的阳光，也是这样新翻的土地。
他记得承轩问的问题和安儿很像：“种子埋在土里，不闷吗？”“它们知道该往哪边长吗？”“咱们种了，它们就一定长吗？”...
那时候他怎么回答的？好像说“种子有灵性，知道该怎么做”，说“咱们用心种，它们就用心长”，说“播种是希望，收获是答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问题还是一样，答案也还是一样。变的只是问问题的人，和回答问题的人。
可有些东西没变——这土地，这春天，这播种时的期盼，这等待中的希望...都没变。
也许，这就是生命吧。一代一代，循环往复。老的教小的，小的长大了，再教更小的。而土地永远在那里，春天永远会来，种子永远会发芽。
就像承轩现在在北境，也许也在教手下的将士播种，也在说这些他父亲说过的话。然后那些将士回到家乡，再教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萧绝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播种不只是种下种子，更是种下传承，种下希望，种下...种下一种生生不息的力量。
他起身，走到那片新种的土地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湿润的泥土。土还凉，可底下已经有了温度——那是阳光照进去的温度，是春天到来的温度，也是...也是生命即将萌发的温度。
“好好长，”他轻声说，像是对种子说，也像是对远方的儿子说，“好好长。等你们长大了，等夏天来了，等收获的时候...该回来的人，就该回来了。”
风轻轻吹过，拂动他花白的头发。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安儿和宁儿睡醒了，又在院子里玩。
他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朝屋里走去。
身后，那片新种的土地静静躺着，在春风里，在阳光下，做着关于生长的梦。
而梦，总会醒的。
醒来时，就是满园新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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