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花千恩万谢,又塞给王仙姑一个红包。王仙姑这次没推辞,临走时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张麻子一眼。
当天晚上,李秀花做了个噩梦。她梦见丈夫站在床边,背对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她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突然,张麻子转过身来——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李秀花尖叫着醒来,发现丈夫正好好地睡在身边,呼吸均匀。她松了口气,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怪事发生了。
张麻子一改往日的懒散,天没亮就起床了,还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吃早饭时,他突然说:"秀花,咱家东边那块地,明年别种玉米了,改种药材吧。"
李秀花愣住了:"你咋突然想起这个?咱又不懂药材。"
张麻子头也不抬:"三七、黄芪都行,比种粮食挣钱。"他说得头头是道,连种植方法、市场行情都一清二楚。
李秀花越听越心惊——丈夫以前大字不识几个,怎么突然懂这么多?
更奇怪的是,下午村里来了个收古董的,张麻子居然从床底下翻出个破碗,跟人家讨价还价起来。最后那碗卖了八百块钱,把李秀花惊得目瞪口呆。
"你咋知道那碗值钱?"晚上睡觉前,李秀花忍不住问。
张麻子笑了笑:"就是知道。"说完就背过身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李秀花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总觉得丈夫哪里不对劲——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甚至吃饭时拿筷子的方式,都和以前不太一样。
就好像......回来的不完全是原来的张麻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李秀花就打了个寒战。她想起王仙姑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那个可怕的梦,想起铜钱跳动时诡异的声响。
窗外,一轮血月悄悄爬上了树梢。
血月出现的第三天,李秀花再也受不了了。
张麻子半夜起来磨刀,嘴里哼着一首她从未听过的古怪小调。那调子忽高忽低,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笑。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刀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光。
"麻子,大半夜的磨啥刀啊?"李秀花缩在被窝里,声音发颤。
张麻子头也不抬:"明天杀鸡。"
"咱家就剩一只下蛋的母鸡了......"
"不是咱家的。"张麻子咧嘴一笑,月光下那口黄牙显得格外尖利,"是村头老赵家的芦花鸡,又肥又嫩。"
李秀花浑身发冷。丈夫从不偷鸡摸狗,更不会半夜磨刀计划偷邻居家的鸡。她盯着张麻子的背影,恍惚间觉得那不像个人,倒像是什么东西披着张麻子的皮。
天一亮,李秀花就直奔王仙姑家。
王仙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见李秀花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来。"
"仙姑,我家麻子不对劲!"李秀花上气不接下气,"他半夜磨刀说要偷鸡,还懂药材、认古董,现在连字都认得了......这哪是他啊!"
王仙姑放下手中的草药,那双鹰眼眯了起来:"招魂那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回来的不光是张麻子的魂,还带了别的东西。"
李秀花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那、那咋办?"
"得把那东西送走。"王仙姑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今儿个是七月十四,鬼门大开的日子。正好趁这机会,把不该留的送回去。"
太阳刚偏西,王仙姑就带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张麻子家。她指挥李秀花在堂屋正中央摆了个火盆,四周按方位点了七盏油灯。又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黑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隐约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这是......"李秀花捂住鼻子。
"黑狗血,掺了朱砂。"王仙姑压低声音,"待会儿不管看见啥,千万别出声。那东西精得很,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藏得更深。"
张麻子从地里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他一进门就抽了抽鼻子:"啥味儿这么冲?"
王仙姑坐在八仙桌旁,不动声色:"给你驱驱邪气。招魂那天沾了阴气,得净一净。"
张麻子——或者说披着张麻子皮的那个东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咧嘴笑了:"老仙姑,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看出我来了,是不是?"
王仙姑手里的桃木剑"啪"地拍在桌上:"孽障!占了人身还敢嚣张!"
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李秀花看见丈夫的脸开始扭曲,五官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起来。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来。
"我不过是想活!"那东西的声音变得尖细刺耳,完全不是张麻子的嗓音,"我在阴间游荡了六十年,好不容易逮着机会......"
王仙姑猛地掀开黑陶罐的封口,一股腥臭的黑血泼在了张麻子身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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