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是哭声。压抑的、绝望的、女人的哭声。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就在我们耳边,又像是从墙壁里,从地板下渗透出来。哭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含混不清的絮语,听不清内容,但能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和怨恨。
阿丽彻底崩溃了,把脸埋在我怀里,身体抖得像筛子。我也吓得手脚冰凉,心脏狂跳。这他妈绝对不是老鼠!
哭声持续了几分钟,也戛然而止。
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我们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几分钟后,什么也没发生。房间里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声。
“没……没声音了?”阿丽抬起头,泪眼婆娑。
我壮着胆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脚步声,哭声,全消失了。旅馆恢复了它刚进来时那种坟墓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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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结束了吧?”我哑着嗓子说。
就在我们稍微放松警惕的刹那——
砰!砰!砰!
巨大的撞击声猛地从天花板传来!不是一下,是连续地、疯狂地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拼命地挣扎、翻滚、撞击楼板!力量大得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中间还夹杂着一种……像是闷在被褥里的、极其凄厉的尖叫和呜咽,虽然模糊,但能听出是激烈的反抗和绝望。
这恐怖的动静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
然后,一切彻底归于平静。
死一样的平静。
我和阿丽抱在一起,浑身冷汗,过了好久才敢慢慢松开。
之后,直到天色微亮,再没有任何异常声响。但那最后十几秒的恐怖撞击和嘶鸣,已经深深刻在我们脑子里。
天刚蒙蒙亮,我们像被鬼追一样,提着行李冲下楼。前台换成了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妇女,那老头不见了。
我尽量保持镇定地退房,交还钥匙。妇女面无表情地办手续,没多看我们一眼。
走出那扇吱呀作响的门,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开出那条阴暗的街道,直到重新汇入清晨的车流,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我们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老公……那到底是什么……”阿丽瘫在副驾驶上,脸色惨白。
我摇摇头,心里发毛。这时我才想到可以在网上搜搜看,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搜索“悦来旅社”加上旧新闻的关键词。
几条几年前的本地社会新闻弹了出来。新闻很短,语焉不详。大意是:某旅馆发生命案,一女子在该旅馆房间内被害,凶手自杀,是其男友。报道没提旅馆具体名字和地址,只说了个大概区域,和我们昨晚待的地方吻合。
新闻里描述发现现场时,用了“现场没有明显打斗痕迹,但死者似乎经历过短暂挣扎”这样模糊的字眼。
短暂挣扎……
我猛地想起最后那十几秒疯狂的撞击和模糊的嘶鸣。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我和阿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恐惧。我们昨晚,不是遇到了鬼。我们可能是……被动地、完整地“听”了一遍几年前那场凶案的重演?从凶手或者那个女人在房间里的踱步,到女人的哭泣,到最后那短暂的、被掩盖的致命挣扎?
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是听到。但正是这种“只听其声,不见其形”,比任何直观的恐怖景象都更让人毛骨悚然。它留给想象的空间,是无边的地狱。
我们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晚的经历,也再不住任何偏僻廉价的小旅馆。
后来,偶尔在某个谈论都市怪谈的场合,我会听到一个模糊的传言:说某个城市边缘,有过一家旅馆,隔音奇差,夜深人静时,某些房间的客人能听到头顶传来清晰的高跟鞋踱步声、女人的哭泣,以及……一阵短暂却异常激烈的撞击和闷响。
传言只是传言,细节模糊,听个新鲜。
但我知道,那个夜晚,那持续不断的“嗒……嗒”声,那绝望的哭泣,还有最后那阵仿佛要砸穿楼板的疯狂撞击,连同那间布满灰尘的诡异房间,已经成了我内心深处一个无法驱散的阴冷角落。而这座城市光怪陆离的怪谈谱上,无声无息地,又多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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