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酒店的那几天,表面看似平静。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我总觉得酒店走廊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看着我们。张浩变得疑神疑鬼,晚上睡觉必须开灯,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脾气也更加暴躁。
更让我不安的是张浩的变化。他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眼神时常变得空洞,会突然对着空气露出诡异的、僵硬的微笑,或者低声咕哝一些完全听不懂的音节。我问他笑什么,说什么,他却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
有一次,在酒店餐厅吃早饭,他看着邻桌一个吵闹的小男孩,突然用一种极其阴冷的、完全不属于他的语气低声说:“真吵……掐死就好了……”
我惊骇地看着他。他猛地回过神,对自己说的话也感到惊恐万分。
我知道,那东西没有放过我们。它缠上张浩了。
我们必须回去面对。逃避没有用。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和张浩硬着头皮回到了家。家里已经被我们请的保洁打扫过,换了新床单,但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和腥气似乎已经渗进了墙壁。
我们坐在客厅,谁也没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突然,张浩猛地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阳台方向,瞳孔放大,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
“来……来了……”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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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温度骤然降低,刺骨的阴寒席卷而来。电视“啪”地自己打开,屏幕上是一片扭曲的雪花,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在雪花屏的反光里,我看到了。
那个模糊的、扭曲的黑影,此刻就站在张浩的沙发后面。它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能隐约看出一个女性的轮廓,长发,身形扭曲。它的一只如同阴影构成的手,正缓缓地伸向张浩的脖子。
张浩已经无法动弹,翻着白眼,口水从嘴角流下,脸上开始浮现青紫色的瘀斑。
我浑身冰凉,血液都凝固了。我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张浩会死。就在我面前,以最恐怖的方式死去。
恐惧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进厨房,抓起那把最厚重的切骨刀。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点。
我冲回客厅,没有看那个黑影,而是死死盯着痛苦挣扎的张浩,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大得盖过了所有的噪音:“滚出去!这是我家!滚!”
我挥舞着砍刀,不是砍向空气,而是疯狂地劈砍着张浩身边的沙发!每砍一刀,我都用最大的声音咒骂:“滚!滚!滚!滚出我家!”
木头和海绵被砍得碎屑纷飞。我的样子一定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灯光闪烁得更加剧烈,像癫痫发作。电视的雪花噪音变成了尖锐的啸叫。
在我砍下不知道第几刀的时候,我感觉到刀锋似乎劈中了什么无形但极具韧性的东西,一股巨大的、冰冷的力量猛地将我弹开,我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所有的异常瞬间消失了。
灯光恢复了稳定,电视屏幕变黑,寂静无声。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张浩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被砍得稀烂的沙发。
那股阴冷粘稠的感觉不见了。
张浩瘫在沙发上,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脸上的青紫瘀斑慢慢消退。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一丝难以置信。
它走了。
至少暂时是。
我们连夜把那个破沙发扔了出去,彻底清理了客厅。之后的日子里,家里再没出现过什么明显的怪事。
但有些东西改变了。我和张浩之间,多了某种难以言说的隔阂和恐惧。我们尽量避免晚归,尽量避免走那条巷子,家里常年亮着一盏灯。张浩再也不敢对我大吼大叫,有时深夜醒来,会发现他睁着眼睛,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我们日逼的次数越来越少,干的时候他也不再敢脏话连篇。
我不敢再多想那晚的事,仿佛那只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但我知道,那不是梦。
后来,我偶然听小区里一个老人提起,很多年前,我们那栋楼的位置是平房。据说里面有个女人,死得极惨,怨气不散。
都市的怪谈录上,大概又悄无声息地多了一笔。某个深夜归家的人,或许也会在某个僻静的巷口,听到那多出来的、如影随形的脚步声。只不过,这一次的故事里,多了两个沉默的见证者,和一个被砍烂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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