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天刚擦黑,王家洼就静得吓人。
村东头那间老瓦房里,王有才和媳妇李秀花正在灶间吃饭。煤油灯的火苗忽闪忽闪,把两个人影拉得老长,在土墙上晃来晃去。
“今儿个鬼节,你少喝点。”李秀花扒拉一口饭,头也不抬。
王有才把最后一口苞谷酒灌下肚,抹了把嘴:“怕个球!老子活了四十年,啥鬼没见过?”
“呸呸呸,嘴上没个把门的。”李秀花瞪他一眼,“去年这时候,村西刘寡妇咋没的?你忘了?”
屋里忽然一阵冷风。煤油灯猛地一晃,差点灭了。
王有才打个酒嗝,嘿嘿笑起来:“刘寡妇?那娘们活着时候可带劲。有回我在玉米地里撞见她拉屎,那大腚,那圆眼……”他伸手在空中比划,眼神混浊。
“要死了你!”李秀花把筷子一摔,“这种话也敢说?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知道啊,被她姘头掐死的嘛。”王有才满不在乎,又倒了杯酒,“要我说,她姘头王大头也是个憨货。这种婆娘,就该关起门来慢慢耍。弄死了多可惜。”
墙上的影子跟着他的手势扭动,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李秀花不说话了,低头收拾碗筷。她的手在抖。
窗外传来呜呜的风声,像有人在哭。远处坟地的方向,隐隐约约飘来烧纸钱的味道。
“说起来,”王有才忽然压低声音,凑近媳妇,“你记不记得,王大头把刘寡妇埋哪儿了?”
“你问这干啥?”李秀花的声音有点尖。
“好奇嘛。”王有才咧嘴笑,露出黄牙,“听说王大头怕她变鬼报仇,把她大卸八块,分五个地方埋的。头埋东山脚,左手埋西河滩,右手埋……”
“别说了!”李秀花猛地站起来,碗筷哗啦掉地上。
屋里死一般寂静。
煤油灯的火苗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王有才的脸在绿光里明明暗暗,他盯着媳妇,慢慢笑起来:“你怕啥?难不成……你知道些秘密?”
“我……我洗碗去。”李秀花弯腰捡碎瓷片,手被划了道口子,血珠子冒出来。
她没注意,有几滴血渗进了地砖缝里。
那缝忽然像活了一样,微微张合。
“洗啥碗,过来。”王有才招招手,眼神黏糊糊的,“长夜漫漫,咱俩找点乐子。”
李秀花不动。
“咋了?装啥正经?”王有才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把拽过媳妇的手,“你身上哪块肉老子没摸过?装啥黄花闺女?”
他的手很冰,冰得不正常。
李秀花抬头看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陌生。不,不是陌生,是……
是多了点什么。
王有才的脸在绿光下泛着青,眼白特别多,黑眼珠缩成两个小点。但他好像自己没察觉,还咧嘴笑着,酒气喷到李秀花脸上。
“你看你,脸都白了。”他伸手摸媳妇的脸,手指像死人一样僵,“怕鬼啊?鬼有啥好怕的?我告诉你,人才可怕。王大头把刘寡妇掐死那晚,我就在外头听着呢。”
李秀花浑身一颤。
“你……你在外头?”
“啊,”王有才嘿嘿笑,把她往怀里搂,“那娘们叫得可惨了。先是骂,后来求,再后来没声了。王大头那傻子,掐死了就跑了。我嘛……嘿嘿,进去瞧了瞧。”
煤油灯的火苗猛地窜高,变成血红色。
整个屋子的影子都在狂舞。
“你进去干啥?”李秀花的声音发抖。
“你说干啥?”王有才凑到她耳朵边,热气喷进她耳洞,“那娘们刚死,身子还热乎着……”
“畜生!”李秀花猛地推开他,退到墙根,浑身哆嗦,“你……你不是人!”
王有才被推得一踉跄,站稳了,脸上的笑慢慢消失。
屋里的温度骤降。
李秀花看见自己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
“我不是人?”王有才慢慢站直,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像很久没上油的木门,“秀花,咱俩半斤八两。王大头逃进山那晚,是谁去告的密?嗯?”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欢迎来到“千早旅馆” 重生官场:我从基层逆袭成王 海贼:开局虎狼狗,凯多缠哭 遨游星河 华娱:导演我为王 扶她女寝 涅盘纪元:草根小贩的信仰神国 官道之铁血征途 寒刃旧青囊 戏神,戏神道 黄文写手与黄文写手的古怪恋情 凤逆九霄:权臣他总想以下犯上 异世界绘卷 复活后,岁说她爱我 让你们修仙,没让你们搞大一统! 青春悸动:除夕夜的暧昧邂逅 约尔小姐的淫靡改造日志 无痛手术师 启云的复仇:从牢狱到巅峰 从闲散王爷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