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声抱头缩在床尾,瑟瑟发抖,脸颊苍白如纸,眼睫湿漉漉。
“小声。”陆余半跪在床,将弟弟搂紧,“怎么了?”
陆声往兄长怀里拱,就像被风雨掠夺了巢穴的小动物,寻找唯一的依靠。
乔今进来,还未来得及问发生什么事,脚下一道黑影呲溜蹿过去,他跳脚惊叫一声。陆声把头埋进陆余胸膛,呜呜咽咽,根本不敢去看。
陆余眼色一厉。
“吱吱——吱吱——”一只黑毛大老鼠蹲在墙角,目露凶光。
这么大的老鼠,别说陆声,乔今看了都心里发憷。
“别怕。”乔今四顾,拿起一根鸡毛掸子,猛地朝老鼠抽打而去,扑了个空,老鼠呲溜蹿到柜门旁,吱吱叫个不停。
在此叫声中,陆声抖得更厉害。
乔今几次扑打,几次落空,屋里飞满鸡毛。
陆余:“……”
乔今望着被自己打秃的鸡毛掸子,略有些尴尬:“这个……质量不行啊。”
老鼠没捉到,卫母被惊动,她愧疚不已,客房久不住人,居然都有了老鼠,把小朋友吓成这样。
客房是不能住了,乔今提议让他们住自己房间。
一米八宽的床不小,但若躺上两个大男人与一个少年,就相当局促了。但今晚除此以外别无他法,陆声是一定要跟哥哥睡的,乔今不放心他们,三人挤挤过一夜。
陆声躺在中间,在两位哥哥体温的包围中,他像是终于获得安全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经此一惊,乔今自是睡不着。陆余侧身看着弟弟的水容,眉心微蹙。乔今小声问:“陆声为什么那么怕老鼠?”
正常人怕老鼠,不会像陆声那般反应激烈,乔今还是第一次听陆声叫那么大声,凄厉得让人心都揪起来。
陆余确定弟弟睡熟了,翻身下床,低声问:“有烟吗?”
乔今从床头柜找出烟与打火机,两人出门靠着门廊静默地抽了会儿烟。月亮像颗豆芽,弯弯小小的,月光倒是亮,明晃晃照人,院中树影婆娑。
夜风微寒,烟雾袅袅绕绕飘散。
“那时候,小声被母亲关起来,不许出去,吃的饭是馊的,那间屋子还很黑,有老鼠。小孩子脚嫩,老鼠喜欢啃他指甲……经常一觉睡醒,他的脚鲜血淋漓。”
闻言,乔今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上来,心脏针扎一样疼。
“没有得传染病,已经是他命大。”陆余摁灭烟头,眼底的情绪很深。
乔今已然不知如何安慰,幼年的心理创伤,也许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陆老师……”沉默良久,乔今嘴拙道,“陆声会好起来的,只要有你在。”
有陆余这样的哥哥,其实陆声已经恢复得很不错。若是其他孩子经历那样的事,成长的过程中恐怕很难保持健康的心理,陆声却能一直通透纯真,正因为这些年兄长给的无微不至的爱与关怀。
“会吗?”陆余反问。
“会。”乔今坚定道。
……
陆余早上赶通告,徐匡来接,检查身上无危险物品后,才被门卫放入。他有种过安检的感觉,一脸敬畏地走进卫家四合院豪宅。
左等右等,总算等来自家老板与其弟弟,陆声小朋友蔫了唧的。
最晚那一吓,直接把陆声胃口吓没了,今早乔今给他做了蛋炒饭也没吃多少。
乔今十分愧疚:“对不起啊陆声,第一次来我家就让你受惊了。”
陆声幽幽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家那么有钱,居然有老鼠,还那么大。
乔今:“……”
卫父卫母送出来,陆余彬彬有礼与之道别,卫母瞧着陆声实在可怜又可爱,说:“下次来玩,保证没有一只老鼠,千万别怕了不敢来呀。”
陆声思忖须臾,艰难地点头,谁让这里是小哥哥的家呢,不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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