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宜冲他呲呲牙,也不接茬,开玩笑似的转移话题。
“你胃口还挺好啊,也不怕崩了牙。”
谢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看着何长宜,突然低下头,低低地笑出声。
和平时清亮的声音完全不同,是一种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充满颗粒感。
何长宜转过头不看他,心想这家伙现在开起屏来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当列车驶出国境线、到达莫斯克境内的第一个大站时,软卧车厢迎来一波卖货高潮。
四位代表兴奋地各自抱着五件皮夹克冲进车下等待的人群中,也不讨价还价,给钱就卖。
卖完了还意犹未尽地主动帮其他人卖,直到火车即将启动时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车上。
“这老毛子就是毛多,十八九的小闺女都长胡子,剃须刀在这边儿肯定好卖!”
“他们身上味儿可真大!好家伙,给我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倒爷可真有意思,坐着火车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我都想下海当倒爷了。”
当他们回到车厢时看到何长宜,带着未尽的兴奋说道:
“何小姐,你怎么在车上待着,外面可有意思呢。”
然而,国营钢铁厂的代表却说:“人家隔三差五来峨罗斯,早就看腻了,你当是咱们这群挣死工资的土包子没见过洋世面呢,这小何亲自卖过的货都有几十几百万了,那还稀奇这点小场面。”
这话说得有些酸,几个人精都笑,谁也不接茬。
何长宜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
“老毛子的地界虽然赚得多,但也得有命花才行。刚刚大伙儿都在外面卖货的时候,我特地留下来看行李,原本是以防万一,这不,还真让我抓了几个蟊贼。”
她指了指桌上几个颜色大小不一的钱包、布包,甚至袜子。
某个代表惊呼:“这不是我装钱的袜子吗?我记得我塞在行李袋最里面了!”
“谁把我钱包给翻出来了?!”
“我护照还在里面呢!”
代表们顾不上聊天,急忙去检查各自行李中还少了什么。
不过,除了包厢被翻得一团乱,他们的钱和证件以及贵重物品都还在。
虚惊一场。
私企代表说:“幸好何小姐留在车上替我们看行李,要不然卖皮夹克挣的几个钱还抵不上损失呢。”
国企代表不服气,来了一句:
“谁知道是真的有贼,还是有内鬼?总不能这么巧吧,我们前脚下车卖东西,后脚东西差点被偷,怎么比拍电影还来得巧合?”
对于这位国企代表莫名其妙的敌意,何长宜毫不意外,甚至还有点习以为常。
都说女人心窄,其实男人小心眼起来才是真小心眼呢。
特别是这种公家单位的小领导,地位高而收入低,在遇上地位远不如自己但经济实力却远超自己的私营业主时,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滴血。
但要让他们辞职下海,亲自来赚大钱,他们又是万万不乐意的。
毕竟留在体制内就是官,人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而一旦离开了体制就变得什么也不是,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足够让他痛苦不堪。
因此,国企代表经常对何长宜说酸话,一整个柠檬成精。
何长宜一向是当耳旁风,但这次她没像之前一样轻轻放过。
“彭主任,瞧您说的,现实又不是拍电影,哪来那么多巧合。”
何长宜笑着说话,但眼中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我这好心帮大伙儿看行李,被您这么一说,怎么好像我成帮凶了啊?”
国企代表彭主任装傻。
“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不觉得啊。小何,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就随便说几句,你怎么还上纲上线的,这弄得我以后都不敢发言了啊。”
何长宜还在笑,好像这只是一次朋友闲聊。
“嗨,您话都说完了,还有什么不敢发言的。不过啊,幸好我把大伙儿的东西抢回来后又顺手抓了贼,要不然今天这事儿是彻底说不清楚了。那几个贼我都交给列车长了,下一站有峨罗斯警察接手。您要不然跟我去列车长办公室瞧瞧,现在里面还关着贼呢。”
彭主任没想到身段柔软了一路的小何居然突然强硬起来,弄得他顿时措手不及。
原本只是习以为常地发泄几句,没想到却踢到了铁板。
“这、这、这……我看了也没用啊,我又不是警察。你说关起来就关起来吧,峨国人的事让峨国人处理,我们钟国人还是安安稳稳地坐车比较好,啊,我就不去了吧。”
听到彭主任的话,三个私企代表对视一眼,悄悄笑起来。
该!
就他一天在车上摆领导架子,弄得好像车上的人都是他下属,一天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搞得好像自己多大官似的,结果洗澡时一脱衣服,嘿,裤衩子上还打俩大补丁呢。
何长宜也没抓着不放,还是端着一张甜蜜的笑脸,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
“那您之后可得看好行李,这车上可一点不安全,别回头半夜被人撬了包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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