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个月的孕肚,已经出了晓芳想象力的边界。
清晨醒来时,她常常有那么几秒钟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因为肚子太大太重,她必须侧卧,用三个枕头分别垫在肚子下方、后背和双腿之间,才能勉强找到不压迫内脏的姿势。
即便如此,她依旧常常在半夜因呼吸困难或腰背剧痛而醒来,望着出租屋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听着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肚子里宝宝们轻微的胎动声。
身体的变化已到了近乎荒谬的程度。
腹围已经达到无法用普通卷尺测量的地步——她必须用一根软尺从背后绕过来,双手费力地在肚子前方汇合,才能勉强读数。
皮肤被撑得几乎透明,薄得像一层湿润的绢纸,底下青紫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仿佛能透过它们看见里面蜷缩的小小身体。
肚脐完全外翻,深深凹陷,形成一个敏感的小点,轻轻一碰就会引起全身的颤栗。
身体的不便,她已经学会了忍耐。可真正让她夜夜难眠、几乎崩溃的,是另一种更深、更折磨人的空虚——身体上的,和心灵上的。
身体上的空虚像一团火,烧得她辗转反侧。
孕期激素让她对触碰的渴望达到了顶点。
夜晚,她躺在床上,豆豆安静地趴在脚边,房间里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她赤裸的孕肚上,那巨大的圆球在黑暗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颗被夜色拥抱的珍珠。
她会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过紧绷的肚皮,指尖沿着青色血管的纹路缓缓下滑,掠过外翻的肚脐,再往下……每一次触碰,都带来难以言喻的酥麻与快感,腿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身体像在无声地哀求。
可手指刚碰到最敏感的地方,她就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一样。
“不行……不能……”她咬着唇,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宝宝们会感觉到的……他们会不舒服……妈妈不能这么自私……”
她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让孩子们难受,更担心那样会让自己彻底失控。
她只能强迫自己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用力夹紧双腿,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热潮。
汗水浸湿了床单,孕肚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里面的胎儿们仿佛察觉到母亲的躁动,轻轻踢动,像在安慰,又像在撒娇。
她伸手覆在肚子上,低声呢喃
“对不起……妈妈没事……你们睡吧……”
这样的夜晚越来越多。
她常常折腾到天快亮才昏昏睡去,醒来时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身体却依旧空虚得疼。
那种得不到释放的渴望,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弦,随时会断裂,却又不能断。
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忍忍,为了宝宝们。
但这些,晓芳都能忍。
她早已学会与身体的欲望共处——在酒吧工作时,她就懂得如何撩拨客人又不让自己陷进去;在赌场输光时,她懂得如何用疼痛转移对赌博的渴望。
身体的空虚,不过是又一种需要克制的本能。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心灵深处那个越来越大、越来越冷的空洞。
每天在游乐园工作,她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橱窗前,看着里面陈列着她永远无法拥有的生活。
那对年轻夫妇,男孩小心翼翼扶着怀孕的女孩在长椅上坐下,蹲下来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听完胎动后抬头,眼睛亮晶晶地说“宝宝在说爸爸我爱你。”女孩笑着拍他的头,两人额头相抵,笑容里满是期待。
那个带着双胞胎的父亲,一边肩膀坐一个孩子,耐心地回答他们无穷无尽的问题“爸爸,云为什么会动?”
“爸爸,冰淇淋是怎么做的?”孩子们的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那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让晓芳看得眼眶热。
还有那对白苍苍的老夫妻,手牵着手慢慢走在乐园的小径上,老太太走累了,老先生就扶她在长椅坐下,从保温杯里倒出热水,吹凉了才递过去。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远处的旋转木马,阳光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是已经这样走了一辈子。
每当看到这些画面,晓芳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涌出滚烫的酸楚。
她会下意识地用双手托住自己巨大的肚子,感受里面十二个小生命的活动,仿佛这样就能填补那个空洞。
她站在售票岗,笑着给游客递传单,眼睛却忍不住追随着那些幸福的背影。
她羡慕得几乎要落泪——羡慕他们可以拥有彼此,羡慕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羡慕他们可以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她也想像那些妻子一样,被一个人轻轻揽住腰,从身后托住肚子,低声说一句“辛苦了”;也想像那些妈妈一样,被丈夫吻着额头,听他说“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
可是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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