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松、常青树苍翠。一穗穗红色小球果覆满枝头,腊梅半透明如蜡。
和美术书上印的油画一样,安全不属于他的世界。
谢矜在画中走了一段路,有意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在这栋建筑中段停了停。
与固有印象中小区窗户挨在一起的密集完全不同,大楼整面墙都被几扇开阔的落地窗占据。阳台护栏连续无间隔,勾勒出一道流畅的横向线条。
谢矜很快反应过来,这一栋楼全都是超级大平层。
原来自己住在这里。
住宅密度不高,道路四通八达,谢矜不认识路。他打开手机地图软件,找小区的出口怎么走。
页面下方清晰标注着地段信息:莱德公馆,青屿市顶级豪宅区之一,十五万每平的本月均价。
谢矜垂下眼睫,许久未动。任由阳光透过金枝槐,在他脸上留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原来一个人的境遇竟然可以一朝改变,如此天差地别。
他对莱德公馆外面的地段还算熟悉。
这里离他的学校只隔了三条街,属于步行可达的距离。
富人区总是安保严密,隐私性强,也因此几乎没有公共交通覆盖。
谢矜看了地图上各种交通方案,没什么探索新路线的兴趣。干脆还是从学校坐车好了。
回去方向的公交站,在靠近学校的那边。
市中心地段代表市容市貌,所以每时每刻都有交警站岗。
谢矜踩在斑马线起点,看红灯还有多少秒。
这个时间点不上不下——过了早高峰,又还没到饭点。和他站一起的,只有零星几个买菜遛鸟的大爷大妈。
隔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人行道法国梧桐疏落有致的枝干,再后面是他学校的正大门。
一整块厚重泰山石龙飞凤舞题着校名。阳光洒落其上,轮廓金边闪耀。
恰巧从校园里面响起上课铃声,悠悠荡荡。
伴着熟悉的铃声,教室里上课的零星场景闪过脑海。
谢矜呼吸一滞,难言的痛苦忽然在内心蔓延开来。
仿佛青春荒废。
——
最终,谢矜还是打车逃回了出租屋。
只是离开一周,小屋里就多了份沉寂味道。随着门开光线进来,惊起室内浮尘。
谢矜扫了一眼,屋内陈设略有凌乱,维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他打开卧室门,在被子里面找到有些皱巴巴的小枕巾。
这块枕巾陪伴他十几年,洗过太多次,早已泛白抽丝,薄的地方像张纸一样。
谢矜一直很小心,怕弄坏它。
然而,枕巾在他发烧的时候,被他无可挽回地抓破了。
……再也回不到它原来的样子了。
谢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无数种情绪汇集到一处,酸意涌上鼻尖,让他无从招架。
谢矜趴在床沿,脸埋进被子。棉花芯隔着被套,温柔地、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的脸庞,封闭他的知觉。
他在呼吸困难带来的窒息感中,放任泪水流淌。
浑浑噩噩,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手机铃声隔着外衣口袋,闷闷地响了起来。
几声之后,谢矜才想到去接。
来电显示是陆珩。
他快速擦掉眼泪。一面平复呼吸,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陆……哥哥?”
“在哪?”
谢矜心想那堆规则里不是也没有白天报备这一条吗?
嘴上却是老实回答:“在家……我原来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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