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祖怡最近为能源项目鞠躬尽瘁,脚步虚浮,但兄妹俩都是伶牙俐齿的人精,把远的近的亲戚们都哄得红光满面。
直系近的几房和沈宗年也都很熟络了,但谭老的二姐迁到深市几十年,对他不算熟悉。
谭又明举着酒跟老太太笑:“姑祖奶奶,这是沈宗年,也是我爷爷的孙子,我妈的儿子,祖怡的大哥。”
无论他们私底下怎么吵怎么闹,谭又明都绝对不会让外头看出来半分,这是原则和底线。
他从小就敏锐地意识到,他的态度就代表谭家的态度,他看重、维护、爱护沈宗年,那些趋炎附势的人才会尊敬沈宗年。
但凡让他们看出自己和他有一丝嫌隙,别人就会拜高踩低变本加厉看低和欺侮沈宗年。
却忘记,沈宗年现在早已羽翼丰满,不再需要谁的保护。
谭美珍年逾七五,眉目英气硬朗,接过谭又明递上的酒,审视沈宗年:“我听说过,你就是沈家那小子。”
沈宗年也举着酒,略微低头,不卑不亢:“是,晚辈沈宗年。”
谭美珍豪气道:“当年我还和仲望一同到过广府考察,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沈仲望是沈宗年祖父。
那时候从内地流入海市做生意的人多,从海市出去的少,深市也还不是特区,但谭美珍独具慧眼,胆识魄力过人,执意要过去投资发展。
别人都笑她傻,没想到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她当上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深市广府、两岸三地谁不认识赫赫威名的谭九姨。
谭美珍回忆道:“那时候可没有跨海大桥,我跟仲望还有小弟每次都是坐船往返,仲望一直说头晕,有一次还感了风寒。”
“他们都不过还是刚出来的半大小子,只有我虚长几岁,也不大会照顾人,不过没想到仲望那么能吃苦,发着烧也跟着我们走完了十几个厂,还愿意相信我,一起投了钱进去。”
沈谭两家合作渊源已久,沈宗年说:“小时候祖父确实说过他年轻时到内地考察投资的经历,说谭家姐弟对他非常关照,还说谭家九姐胆大心细,讲义气,是女中豪杰,这是他的原话。”
寰途这些年一直和内地合作紧密也多少有沈仲望年轻时受到谭美珍影响的因素。
谭又明顺势道:“姑祖奶奶,寰途现在也还有很多深市广府的合作和业务。”
谭祖怡抬眼发现她哥正静静地看着自己,马上也说:“对,姑祖奶奶,我现在就在寰途工作,我们公司和那边的几个联合项目还是去年湾区的十大金标。”
谭美珍看两人跟左右护法似的哪儿还能不明白,今晚来的那么多堂表亲戚,就只把这人往自己面前推,牵线搭桥的意思未免太过明显。
她饶有意味地看着沈宗年:“看来他们兄妹俩都很喜欢你啊。”
沈宗年微怔,伶牙俐齿的谭又明马上就闭了嘴,还是旁边一个堂婶笑道:“那肯定的呀,二姑,你上回没来,祖怡的订婚宴就是在她宗年哥的酒店办的。”
“对,”三婶也对沈宗年赞不绝口,“哎哟,那排场,那派头,弄得特别好,八卦报纸费笔写了半个月呢,人宗年还说了,明仔的婚宴他也要包圆的,哦?”
沈宗年张了张口,他愿意亲眼看着谭又明得到幸福,也愿意把他有的都给谭又明,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只好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样子看在谭又明眼里格外疏离不情不愿,他摒弃前嫌处处为沈宗年铺路张罗就落得这样的冷待,顿觉心寒,阵阵酸意闷在心底,无从发作。
谭又明待人好从不求回报,无论是家中不受宠的卓智轩还是情路坎坷的谢振霖,帮了就帮了。
可那是沈宗年,谭又明受不了一点冷待和落差,那是他天生就有的东西,从小到大都有的,现在没有了。
伤心失望,甚至感受到一丝陌生的痛苦,牵扯着心脏,他气急攻心,甚至无法维持冷静,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怒道:“不必这么为难勉强,我订婚不会请你,绝不耽误沈总远赴重洋开疆辟土。”
话一出口谭又明又后悔。
沈宗年也脊背一僵,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廊灯在他侧脸打下晦暗不明的阴影,片刻,谭又明听到他低声说:“也好,谭又明。”
“不要请我。”
谭又明一颗心重重坠了下去。
谭祖怡从洗手间回来看到她哥脸色难看地站在廊道,人靠着墙,手捂着胃,谭祖怡吓一大跳,皱着眉问:“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宗年哥!”
自小到大,但凡谭又明有点什么事,闯了什么祸,谭祖怡第一时间不是找关可芝也不是找谭重山,要找沈宗年。
“不用,”谭又明拉住她,借力挨过数秒的眩晕,哑着声说,“我没事,就是喝猛了。”
谭祖怡张了张嘴,看着他隐隐发白的面色,觉得不像,但也不敢多问:“那、那我扶你到休息室喝点解酒茶吧,你坐下来休息一下。”
第38章1824黎明
酒过三巡,嘉门福喜厅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吃茶的吃茶,打牌的打牌。
关可芝陪着几个长辈摸麻将,左右张望寻不到谭又明,只有沈宗年独自站在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关可芝招了招手,看着大儿子的面色:“脸色怎么这么差,叫你们去敬酒也不要猛灌呀,你哪里喝得过他们老谭家的人。”
沈宗年摇摇头说:“没事。”
“看到你山哥了吗,帮我叫他过来,”关可芝陪着长辈摸牌不好频频看手机,“我有事同他说。”
“好。”
主厅和另一侧的偏厢看了一圈没找到人,沈宗年经过露台正要推门,先听到了谭重山有些沉怒的声音:“这是汪家透露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沈宗年脚步收回来打算等会儿再来,转身之际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谭启正叫屈道:“我不是针对他,只是说这么个理,你也知道汪家为什么犹豫,北角那个项目在观望这么久,就是因为他们绑得太紧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每天都在龙床上醒来怎么办 怎么没人告诉我外面全是… 下等欲望 天鹅绒之夜 穿越草原后被花豹独宠 铁骨凌霄[古穿今] 炮灰的人生3(快穿) 疏狂 铜雀春深锁二曹 我的繁星海潮 怎么捡到了元帅的精神体 这是什么高能剧情? 落入他的掌心 万人迷校花O为何那样? 救赎之路 把太子当替身后我跑了 我在峨罗斯当倒爷[九零] 被富豪老婆捡回家后 漂亮的他 请叫我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