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又明又说:“我也是。”
“你不笨。”
轿车飞驰,两个笨蛋就这么紧紧牵着手离那个让他们伤心过的地方越来越远,直至鹰池流光在后视镜中彻底消失不见。
有沈宗年软硬兼施的监督管教,谭又明的治疗进展比预料中的顺利。
虽然在医学数据指标上没有突飞猛进,但整个人的精神、情绪和睡眠都显著好转,除了偶尔,那艘沉海的大船会再次登陆他的梦境。
沈宗年感受到怀里的颤抖,没开灯,把人抱得更紧一些:“醒了?”
谭又明喘着气:“我靠,又是那艘船。”那艘发了疯、想同归于尽、带走了沈宗年的黑船。
沈宗年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背,低声说:“那就想想别的船。”
“什么船?”
“十六岁生日奶奶送你的游艇,你到十一区岛接我的快船,或者是,小时候我们去西半岛小渔村的那艘大船。”
沈宗年按着他的后脑勺,他不会哄人,只能说:“你有那么多好的船,别怕那辆坏的船。”
“嗯。”谭又明伸手搂他的脖子,嘴唇碰着他的皮肤,沈宗年才是他最可靠的诺亚方舟。
沈宗年宽大的手掌贴在他的后颈上,叫人觉得无限温暖和安全:“而且,你水性很好,会冲浪,开游艇,游泳也厉害,不用怕。”
沈宗年很少这么直白地夸他,从小到大,学书法,学骑马,学击剑,沈宗年从不奉行鼓励教育,他只有挨对方训的份,谭又明登时有些得意:“是吗?我这么厉害?”
“嗯。”
“还有什么,”谭又明又美了,“你再说说。”
“你……”其实能夸的沈宗年已经夸完了,他真的不太懂怎么拓展,组织语言,“刚学游泳动作还没学会就先用狗刨式赢了卓智轩,开游艇很霸气,占道把邝扬逼得无路可走,还有——”
“靠,你别说了,”谭又明两眼一闭,“我好困,要睡了。”
“……”
谭又明睁开一只眼:“是真的。”说完又闭上。
沈宗年假装信了:“嗯。”
谭又明没骗他,不一会儿真在他温暖的怀里入了梦。
沈宗年抱着人,微微蹙起眉,看了会儿谭又明那不太明显的腮肉,不知道算不算已经把人养回来一些。
上周拿到谭又明的病例本,他特意挑了谭又明加班的晚上,去书房见关可芝和谭重山,问了谭又明这一年的细况。
“对不起,谭叔,关姨,”沈宗年心情很沉重,轻声说,“我不知道他已经这么严重了。”
谭重山打断他:“这怎么能怪你呢,宗年,你不能这么说。”
沈宗年抬起头,心有愧疚,但不卑不亢,很坚决:“我会陪着他治好,无论花多少时间,多大代价。”
即便难以启齿,沈宗年还是要说:“请关姨谭叔给我这个机会照顾他。”
“平海对股东的承诺寰途会做到,祖祠的家法我也——”
“哎哎哎,”开明人士关可芝听不得这些封建糟粕,头痛道,“别搞这个啊,我们家又不是谢家,不许搞这些。”
关可芝在自己公司叱咤风云,到了家里落得跟大儿子告状:“只有你能说得听他,你不在,他都不听我们的话。”
沈宗年刚想说我回去说他,又觉得跟人家亲生父母这么说不妥,只好抿了抿唇,沉默。
关可芝看着这个从小可靠的儿子,知道自己另一个儿子是真的真的离不开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童年初见,也许是朦胧的青春期,当旁人察觉的时候,他们已经缠成了不可分开的藤蔓。
她一开始惊讶,可是仔细回想,又觉得不算惊讶。
关可芝难得正经一点:“年仔。”
沈宗年安静地看着她。
“你救了明仔,叔叔阿姨都还没有正式地跟你说一声谢谢。”
“不——”
“要谢的,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关可芝温柔地笑了笑,“照顾明仔的同时,也照顾好自己,好吗?”
沈宗年微怔,郑重地点了点头。
次月的复诊,Monica对病人最近配合的就诊态度和复健进度感到较为满意。
“不需要一直死盯着硬性指标,主体感受是最重要的。”
“客观数据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但也不是绝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保持这样的势头,我对谭先生很有信心。”
离开诊所,黑色宾利拐上高架,不是回园区的方向,谭又明吸一口柠茶:“去哪。”
沈宗年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到了你就知道。”
车停在英皇大道的地库,谭又明:“你要换车?”
沈宗年拿出一把钥匙给他:“按。”
谭又明手指轻动,一声清脆的鸣笛从正后方响起,一转身,粉红色法拉利强势撞入眼球。
碳纤维底盘,十二缸发动机,外表风骚,配置狂野,除了原本的logo,还嵌了属于谭又明的私人车标。
“你什么时候订的!”他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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