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过……我想带着你娘逃走,可我被下了禁言蛊。只要我想说出真相,喉咙就如刀绞,心脉寸断。”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与悔,“你的纯阳圣血中流淌着那九个孩子的命魂残息……当它触碰承载他们怨念的祖师碑时,整个契约根基动摇,我体内的蛊虫也随之枯萎。”
她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骨牌,递到顾长生面前。
骨牌被摩挲得温润光滑,边缘圆钝,显然是经年累月贴身携带之物。
上面用稚嫩的笔触刻着两个字。
“她叫阿芽,是陆鸣的妹妹。”哑婆婆的声音哽咽了,“死的那天,她才六岁,手里……还紧紧攥着你偷偷塞给她的那根糖葫芦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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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脑中一片空白。
那根小小的糖葫芦签子仿佛化作世间最锋利的剑,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骄傲与伪装——他甚至能回忆起那日阳光洒在签子上的反光,甜腻的糖香混着尘土气息扑鼻而来,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颗牙的笑容……
他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伸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连那枚小小的骨牌都接不住。
骨牌落地,发出清脆一响。
他跪倒在焦黑的土地上,指尖颤抖着触碰那两个稚嫩的字迹——“阿芽”。
他忽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整个胸腔都被烧成了空壳。
“陆鸣……”他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是我把你推到了绝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撑着残破的梁柱站起,披上外衣,一步一步向后山走去。
寒渊洞的方向,夕阳正缓缓坠落,像一颗正在冷却的血滴。
洞口寒气扑面,夹杂着皮肉焦灼的“噼啪”声和淡淡的焦臭味,空气冰冷刺鼻,吸入肺中如针扎一般。
他盘膝坐下,目光落在蜷缩在角落的少年身上。
陆鸣浑身皮肤干裂,一道道赤红的纹路遍布全身,仿佛有火焰正从他的骨髓深处向外焚烧。
他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中只剩下毁灭一切的恨意。
但就在顾长生开口前的一瞬,那狂暴跳动的业火忽然滞了一瞬——仿佛有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仇恨的灰烬,唤醒了某个被遗忘的记忆:一个小女孩踮起脚尖,递来一根糖葫芦,笑着说:“哥哥也吃。”
许久,顾长生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我小的时候,也曾以为,只要成为最强的那个,就能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可后来我才明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陆鸣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深刻的、平等的悲伤。
“真正的弱者,从来不是打不过别人的人,而是那些……被所谓的‘大义’轻易抛弃的人。”
他从怀中取出那本贴身收藏的手抄《无剑录》,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那一行被血浸染过的字迹,轻声道:“你看,她也懂……有些东西,比胜利本身更重要。”
末页上,只有一行字——不准交出你自己。
那一刻,不只是陆鸣听见了,就连他体内狂暴翻腾的业火也为之一滞。
药婆婆失声惊呼:“不可思议!这焚心业火并未消散,而是被某种纯粹的执念净化……它不再依附于仇恨,而是选择了新的宿主——一个愿意替他人承担罪责的灵魂!”
当夜,顾长生召集了宗门所有幸存的长老。
议事厅内,他当众宣布:“从今日起,重建‘护道院’,专收天下间孤苦流离、无家可归的孩童。凡入院者,无论资质,皆受宗门庇护,传授道法。”
他环视众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我顾长生在此立誓,宗门之内,永不启用任何以生灵献祭的禁忌之术!”
“圣子三思!”一位资历最老的长老站了出来,忧心忡忡道,“若无秘法支撑您的纯阳圣体,一旦强敌来犯,我人族何以御敌?”
顾长生没有回答。
他缓缓走到大厅中央,那里竖立着象征宗门最高权力的权杖。
长剑出鞘,寒光一闪。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权杖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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