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金属烧熔的焦糊味,以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里......是某个世界泡的内部?”
希儿立刻做出了判断。
她们确实进行了空间移动,但目的地显然不是小希心心念念的本征世界,而是另一个正在经历战火洗礼的陌生世界。
这时,小希也甩了甩头,从眩晕中清醒过来。
当她看清周围的景象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靠近了希儿。
“希儿姐姐,这里是......”
希儿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锐利地投向了这个宽阔平台的一个方向。
她轻轻拍了拍小希的肩膀,示意她朝那边看。
顺着希儿指引的方向望去,小希看到了让她心脏骤停的一幕。
在不远处,一个穿着类似作战服的身影,正无力地趴伏在地面上,银灰色的头发沾染了灰尘,显得颇为狼狈。
而在那个身影的前方,半空中,悬浮着一个让希儿和小希都感到无比眼熟的身影——
那是瓦尔特·杨!
依旧是那身熟悉的西装,鼻梁上架着眼镜,但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她们所熟知的瓦尔特老师截然不同的气息。
偏执、疯狂、痛苦、压迫、迷茫.....
这种微妙到诡异的展开,让希儿和小希都忍不住嘴角微微抽动,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然而,那个趴在地上,个子不高的女生身影,对于小希来说,却带来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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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那个身形,那头发的颜色......
小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她强行忍住了,因为希儿用眼神制止了她。
在没有掌握这个世界的确切信息,不了解眼前这个“瓦尔特”和那个女孩的真实身份和处境之前,贸然露面绝不明智。
两人默契地收敛了全部气息,利用高塔上残存的障碍物作为掩护,静静地观察着场中的局势。
场中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她们的耳中。
只听悬浮在半空的瓦尔特,用一种带着某种扭曲的语气说道:
“即便被天命夺走一切,他们也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继续为理想战斗。”
“——所以,他们付出了代价。”
话音落下,瓦尔特的身体缓缓浮上更高的天空。
他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随意丢弃。
当他再次抬起脸时,眼中竟闪烁着令人心悸的赤红色光芒!
“力量、归宿、理想,当我继承了瓦尔特之名,我也同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一切。”
瓦尔特的声音开始拔高:“但是——”
“在这个名字底下,却没有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在扮演一个影子,一个死去多年的影子!”
伴随着瓦尔特的话语,他的身体表面,竟然开始凭空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血痕,他的身体正在承受着某种超乎极限的负荷,即将崩溃。
然而,这痛苦似乎反而让他更加亢奋。
“......可是。”
“我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影子......?”
鲜血从他崩裂的皮肤渗出,将他的西装染上斑驳的暗红,但他的声音却越发响亮。
“没错!”
“是我杀死了空之律者!拯救了这个世界!”
“我做到了那个男人没能做到的事,我已经超越了他......!”
就在这时,地上那个趴着的小女孩,用尽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让暗处观察的小希瞬间屏住呼吸的脸庞。
那张与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此刻,这张脸上写满了疲惫、不赞同。
她用带着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斥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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