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通天的凶局,这引动百煞归一的逆天手笔,他是怎么布下的?这不合常理!这违背了所有风水古籍的铁律!葛从安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他不是在‘用’风水,而是在‘造’风水?!他不是在遵循规则,而是在扭曲规则!
无数的疑问在葛从安心中翻腾,他忽然有了一种荒谬的猜测。
或许,这小子真的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疯子,碰巧得到了某种传承,却对其原理一无所知!
这个念头,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个无知的疯子,远比一个心机深沉的魔头,更容易对付!
他压下心中的翻腾,决定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一来是想套出更多底细,二来也是一种变相的妥协。
“所谓根,便是龙脉。”葛从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学究式的严谨,“此地龙脉已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龙脉虽死,地气未绝。我们要做的,便是找到残存的地气节点,以煞气为引,重新激活它,哪怕只是一瞬间,也能为大阵提供一丝‘根’。”
【叮!你获得了‘风水感悟:寻龙点穴’】
“哦……激活地气啊。”李闲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源’呢?”
“源,便是人心。”葛从安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同样在挖坑的镇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恐惧、绝望、不甘……这些都是阴煞之源。但希望、狂热、贪婪……同样是力量之源。公子将这些人聚集于此,想必也是为了这个‘源’吧。”
李闲咧嘴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站起身,拍了拍葛从安的肩膀:“讲得不错。继续挖吧,我看好你哦。”
说完,他又溜达着去了别处。
葛从安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他确定了,这小子对风水之术,绝对是一知半解。
他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凭借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这既是他的弱点,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因为你永远无法用常理,去预测一个疯子的下一步行动。
日落西山。
晚饭时间到了。
依旧是一口大锅,依旧是肉香四溢。
方文山拿着丈杆,面无表情地开始宣布今日的成果。
“钦天监,陈默队,挖掘‘子’位沟渠十五丈,深五尺,达标。”
“钦天监,王五队,挖掘‘午’位沟渠十三丈,深四尺,达标。”
“钦天监,葛从安队,挖掘‘中宫’主渠十丈,深六尺,超额完成。”
……
钦天监的人,几乎全员达标。
他们默默地排队,从方文山手里接过一个个装满了炖肉的大碗。
没有人说话。
陈默、王五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肉,只觉得无比烫手。
他们看着碗里肥腻的肉块,再看看不远处一脸平静、沉默吃肉的葛老,眼圈都红了。
陈默想起葛老在京城地监阁中,一言可断王侯兴衰,圣上都要垂询,而今,这位国之宗师,却要靠着亲手挥动锄头,才能从一个竖子手中,为他们换来一碗果腹的肉,死死咬着牙,将肉块和屈辱一同嚼碎,只觉得满嘴都是血腥味,这世道,何其荒诞!
葛从安也分到了一碗,是最大的一碗。
他端着碗,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沉默地坐下。他没有像雷雄的手下那样狼吞虎咽,而是一口一口,缓慢而用力地咀嚼着,仿佛要将满腔的屈辱与不甘,连同这块肉,一同嚼碎,咽进肚子里。
柳姑娘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
她走到葛从安身边,低声道:“葛老,委屈您了……”
葛从安握着碗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他没有理会,只是用一种近乎刻板的姿态,将一块肥腻的肉送进嘴里,机械而用力地咀嚼着,仿佛那不是食物,而是他那被碾碎的傲骨。
“小姐,”他咽下最后一口肉,声音沙哑却异常沉稳,像是将所有情绪都与那块肉一同咽下,“此地已成凶局,我们亦是局中棋子。棋子,在棋局未终前,不能死,吃饭,养足精神,活下去,才有破局的本钱。”
他的目光,越过跳动的篝火,落在了那个正靠在魔神雕像上,剔着牙,一脸惬意地看着他们的年轻人身上。
那双眼睛,依旧带着笑意。
但在葛从安眼中,那笑容的背后,哪是什么少年人的轻狂得意,那分明是一座以人心欲望为食粮,以山川煞气为砖瓦,正在缓缓成型的活人凶坟!而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这座凶坟里,等待被吞噬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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