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一下,凑近门缝:“门被锁了。”
“我知道,我从外面开。”老板压低声音,“快点,他们暂时离开了。”
门锁轻响,老板闪身进来,手里端着个茶盘,上面确有一壶热水。他迅速关门,脸色惶恐。
“听着,我没多少时间。”他语速极快,不时瞥向门外,“你们必须今晚离开,不能等明天。”
“为什么?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急切地问。
老板抹了把额头的汗:“那些陪爬的...不是活人。”
尽管早有猜测,亲耳听到还是让我和林月毛骨悚然。
“泰山自古是神圣之地,也是阴阳交界。”老板声音压得更低,“有些亡魂执念深重,不愿离去,便在山中徘徊。特别是那些因登山遇难的人...他们执着于登顶,却永远无法到达,于是就成了‘陪爬者’,引诱或强迫活人完成他们的遗愿。”
“完成遗愿后会怎样?”林月颤声问。
老板眼神闪烁:“活人登顶,亡魂得解脱。但被他们缠上的活人...有的疯癫,有的失踪,据说魂魄会被留在山顶,代替他们守山。”
我想起那些陪爬者青白的皮肤、冰冷的体温、无声的脚步和玻璃中的模糊倒影,胃里一阵翻搅。
“为什么找上我们?”我问。
“你们雇了他们,自愿的交易最是牢固。”老板道,“收据就是契约,他们必须助你们登顶,你们也必须完成旅程。”
我想起那张纸质粗糙、印泥腥红的收据,一阵反胃。
“现在怎么办?”林月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老板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塞给我们:“藏在身上,或能暂时避一避。子时是阴阳交替之时,他们的力量最强。鸡鸣时分最弱,但那时你们就要被带上山顶了。必须在子时前逃走。”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老板脸色大变。
“他们回来了!记住,往东走,遇到岔路向左,不要回头,无论听见什么!”他匆匆端起茶盘,闪身出门,落锁声再次响起。
我和林月瘫坐在地,手中紧攥着那两张画着朱砂符咒的黄纸。
“往东走,遇到岔路向左...”林月喃喃重复,“可我们在山顶,往东是悬崖啊!”
时间在恐惧中缓慢流逝。我们不敢开灯,蜷缩在黑暗中,倾听门外动静。偶尔能听到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像是有人在来回巡视。
大约两小时后,门外忽然安静下来。长时间的寂静后,我鼓起勇气凑近门缝,发现走廊空无一人,看守似乎离开了。
“现在可能是机会。”我对林月说。
我们尝试撬锁,但门锁坚固。正当绝望时,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的窍门——这种老式门锁,有时用硬卡片能拨开。试了几张信用卡,终于有一张拨动了锁舌。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尽头一盏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幢幢黑影。
我们蹑手蹑脚溜出门,按老板指示向东走。走廊尽头不是墙壁,而是一段向下的窄梯,通向旅舍后院。
后院荒凉,杂草丛生,雾气在这里更浓,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东面果然如林月所说,是一道悬崖,深不见底。但靠近后,我发现崖边有一条极其狭窄的小径,蜿蜒向下,隐没在雾中。
“这能走吗?”林月声音发颤。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轻而齐整,正在逼近。
别无选择。我率先踏上小径,林月紧随其后。石径湿滑,宽不及尺,一侧是陡峭岩壁,一侧是万丈深渊。我们屏息凝神,一步步艰难挪动。
雾中忽然传来阿衡的声音,平静无波:“要去哪里?明日还要登顶。”
我骇然回头,只见雾中浮现出数个黑影,正在逼近。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如同野兽。
“快走!”我拉紧林月,加快脚步。
小径突然终止于一处平台。平台中央竟有一口古井,石砌井口布满青苔,井黑得深不见底。井旁立着一块残碑,字迹漫漶,只辨得一个“魂”字。
无路可走了。
脚步声从后方逼近,陪爬者们的身影在雾中显现,缓缓围拢过来。阿衡走在最前,面色青白如纸:
“该回去了,日出前需得登顶。”
林月突然尖叫一声,指着井口:“那、那里面...”
我向井中望去,黑黢黢的井底似乎有什么在蠕动,隐约可见苍白的手掌向上伸抓,无声地哀求着。
阿衡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登顶圆满,一切皆可解脱。”
我猛然明白——这口井可能就是那些无法登顶的亡魂最终归宿!而我和林月,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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