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仿佛昨晚那个失态惊恐的人根本不是他。
“陈默,下班了?”他打招呼的语气自然无比。
“嗯。”我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抱着的纸箱上。纸箱轻微地晃动了一下,里面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猫叫,像是幼猫的声音。
杨怀仁注意到我的视线,笑着拍了拍纸箱:“唉,朋友家的母猫生了一窝小猫,实在养不了,我看这只最瘦小,可怜得很,就抱回来自己养了。总不能看着它自生自灭吧?”
又是这套说辞。和当初对我解释家里笼子时几乎一模一样。
他看起来完全正常,甚至可以说容光焕发,昨晚的崩溃痕迹一丝不留。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平静而友善。但这种极致的正常,配上我已知的真相,显得无比虚假和恐怖。
“哦,那...挺好。”我干巴巴地回应,感觉喉咙发紧。
“是啊,生命都是值得珍惜的,不是吗?”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对我点点头,“我先上去了,得赶紧给小家伙弄点吃的。”
他转身走上楼梯。我看着他挺拔却莫名的背影,又看了看单元门入口的地面——昨天猫群聚集刨抓的地方,那里的泥土似乎被翻动过,留下一些杂乱的、细密的爪印。
我鬼使神差地没有立刻跟上去。
我在楼下徘徊了几分钟,然后才慢慢上楼。经过杨怀仁家门口时,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里面很安静,没有猫叫,没有哼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死寂。那扇厚重的防盗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回到自己家,小白猫蹒跚着走过来,蹭我的裤脚。我把它抱起来,它温暖的小身体和呼噜声让我感到一丝慰藉。我给它倒了猫粮和水,看着它狼吞虎咽。
这个弱小无助的生命,和隔壁那个抱着新“猎物”回归的恶魔,仅有一墙之隔。
夜晚再次降临。
我紧张地留意着隔壁的动静,但一整晚都异常安静。没有惨叫声,没有奇怪的声响,甚至连正常的走动声都很少。这种寂静反而更让人不安。
周六一整天,我都没见到杨怀仁出门。他的窗帘始终紧闭着。
周日中午,我出门倒垃圾,正好碰到他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大袋超市购物袋,里面似乎装满了猫粮、猫罐头,还有...大量的消毒液和清洁剂。
“周末好啊,陈默。”他笑着打招呼,语气轻松,“给家里的小家伙们囤点货。”
小家伙们...这个词让我胃部一阵痉挛。
“你...那只小猫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好啊,适应得不错,就是有点害羞,总喜欢躲起来。”他笑容不变,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和它慢慢培养感情。”
他说“培养感情”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购物袋的提手,仿佛在模拟什么动作。
我勉强笑了笑,赶紧扔了垃圾逃回屋里。
周日晚上的气氛更加诡异。大约从十点开始,我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神不宁。小白猫也变得焦躁不安,不肯待在纸箱里,总是竖起耳朵听着墙壁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般的呜呜声,那是我从未在它这里听到过的声音。
我走到阳台,夜晚空气清新,月色很好。但我刚踏上阳台,就感觉不对劲。
太安静了。平日里总能听到的虫鸣、远处车辆的噪音,此刻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隔音罩屏蔽了。一种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笼罩着四周。
然后,我看到了它们。
不是楼下,而是在对面楼的屋顶上,在围栏上,在空调外机上,甚至就在我阳台前方的狭窄边缘上。
猫。
无数的猫。黑的,白的,花的,大的,小的。它们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如同暗夜的幽灵。它们依旧沉默着,没有任何叫声,只是静静地坐着,保持着一种统一的、雕塑般的姿态。
所有的猫头,都朝着一个方向——杨怀仁家的窗户。
这一次,它们没有看我也没看任何人,它们的目标明确而唯一。
我顺着它们的目光看向隔壁阳台。杨怀仁家的窗帘依旧紧闭,但隐约能看到后面有灯光,以及一个来回踱步的、焦躁不安的人影。他显然也发现了外面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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