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房间简陋而陈旧,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与要塞地下的气味诡异地相似。那沉闷的、富有规律的敲击声,仿佛直接敲在我的颅骨上,持续不断地从地板深处,或是墙壁内部传来。
咚…
咚……
咚………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冷汗瞬间浸透了背心。黑暗中,我屏住呼吸,试图捕捉这声音的确切来源。
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像是这栋老旧的建筑本身发出的低沉心跳,更像是从那个冰冷地下世界延伸出来的索命回音。
“叶尘?”我压低声音,朝着对面床铺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因恐惧而有些沙哑。
对面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翻身声,叶尘含糊地应道:“嗯……?怎么了陈默?”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显然没有被那诡异的敲击声惊扰。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我追问,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指尖冰凉。
“声音?”叶尘安静了几秒,似乎在侧耳倾听,然后嘟囔着,“没什么声音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快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说完,翻了个身,呼吸很快又变得均匀绵长。
他听不到?
只有我听到了?
这个认知让一股更深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瞬间窜遍全身。我僵坐在床上,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听觉被无限放大。那敲击声固执地响着,不紧不慢,每一声之间的间隔都精准得可怕,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工匠,正在这死寂的深夜,进行着一项永无止境的、恐怖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渐渐微弱下去,直至彻底消失。
但我却再也无法入睡。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黑暗轮廓,直到窗外天空泛起一丝灰白。
早晨,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现在餐厅,脸色想必也很难看。
“哇,陈默,你昨晚偷地雷去了?”叶尘看着我的样子,开着玩笑,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潇潇和林月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潇潇小心翼翼地问:“陈默,你没事吧?脸色好苍白。”
我张了张嘴,想把昨晚那恐怖的敲击声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们都没听到,我说出来,除了被当成精神紧张产生的幻听,又能怎样?反而可能增加大家的恐慌。
“没事,可能有点认床,没睡好。”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拿起一片面包,却毫无食欲。
林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担忧,但没有多问。
按照原计划,我们今天应该离开东宁,前往下一个城市。然而,退房时,叶尘却发现车的轮胎瘪了一个,而且是被人用极其尖锐的东西刻意扎破的。附近找不到任何目击者,旅馆门口的监控也“恰好”在那个时段出现了故障。
一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蹊跷和恶意。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推迟行程,一边联系修理工,一边在旅馆附近闲逛等待。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和焦躁。
“真倒霉!”叶尘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子,抱怨道,“肯定是哪个缺德的小混混干的!”
潇潇忧心忡忡地看着手机地图:“这附近好偏僻,修车师傅说至少要等两三个小时才能过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离昨天的要塞景区并不远,隔着一段距离,依然能望见那片笼罩在灰蒙蒙天空下的山峦,沉默地匍匐在大地上,像一头沉睡的、压抑着无尽秘密的巨兽。
午后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风依旧冰冷,卷起地上的沙尘和落叶。
为了打发时间,我们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两旁是荒废的田地和低矮的灌木丛,远处则是茂密的树林。周遭异常安静,几乎听不到鸟叫虫鸣。
走着走着,林月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投向路边荒草丛生的土坡。
“你们看那里。”她指着土坡下方。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乱草和灌木的掩映下,似乎有一个半塌陷的、被废弃已久的简陋工事入口,比景区里看到的要小得多,像是某种辅助通道或通风口,被遗忘了,没有列入景区管理范围。黑洞洞的入口处堆积着残砖碎瓦和腐烂的枝叶,但那黑暗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人的目光。
“像是个废弃的入口?”叶尘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说着就想走近看看。
“别过去!”我脱口而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感觉不太对劲,我们还是回去吧。”
“怕什么,就是个破洞口,估计都快被填平了。”叶尘不以为意,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卷过,吹得周围的荒草簌簌作响。
风声中,我似乎又听到了。
不是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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