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道一关关,虽不会广而告之,但官员们都能听到一点消息。
缓议,其实就是借故拖延的一种说法而已。
大家交换几个眼神,冷嘲热讽的,或是觉得他异想天开的都有。
蔺檀坐在值房里,西天方向金乌将融,余霞成织,他回过神,想到时辰已经晚了,再不回家,妻子会担心。
他只好站起来将文书收好,收拾东西回家。
走近小院,蔺檀站了一会儿,平复了心里的情绪,摆出柔和的神色,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这才推门而入,扬声笑道:“阿融,我回来啦。”
苏玉融从屋中探出头,笑盈盈地看向他。
她手里握着刀,许久不用,还怕自己生疏了,结果一挨上砧板,她就能立刻熟练地操刀切肉。
“你今日怎么回来得有些晚,平日这个时候你都到家了。”
苏玉融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上柳梢头,和落日各占一边。
“公务有些多,才处理完。”
蔺檀换下公服,走过去帮她打下手。
夫妻俩一个烧火,一个做饭,小小的厨房里弥漫着温暖的烟火气,苏玉融将切好的肉碎倒进锅中,热油瞬间激起一阵滋啦作响的声音。
她的刀工极好,毕竟是自幼在案板前磨练出来的,肉沫被她剁得细碎均匀,手腕翻转间,依次加入姜末、豆酱,动作如行云流水。
蔺檀坐在灶前,按照她的吩咐添柴,小心地控制着火候,苏玉融将片好的豆腐倒入锅里,待汤汁渐渐收浓,她撒上一把葱花,肉糜烧豆腐便可以出锅了。
“吃饭!”
苏玉融扭头一笑,眉眼弯弯。
蔺檀看着她温和宁静的脸,心里那一点躁郁的情绪悉数被抚平。
没关系,他又不是只会升迁一次,五品、四品……正二品,他会一步步往上,他还有数次请封的机会。
小夫妻日子过得宁静,蔺家却快要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派人请蔺檀回去,蔺檀皆闭门不见,或是找借口将他们打发走。
蔺三爷快要松口,想着要不答应他不再找苏玉融麻烦。
蔺檀不要口头的承诺,他要苏玉融的名字也写进族谱,和他的贴在一起。
蔺三爷犹豫不决。
转眼快到八月,一日,苏玉融梳头时,忽然看见还放在妆盒中的文昌符,便询问蔺檀,“夫君,小叔在哪个书院读书?”
蔺檀本来在写公文,闻言抬起头,“怎么问起这个?”
苏玉融将装着文昌符的红布袋提起来,“我和五弟妹前段时间去了静善观,她为她弟弟求了文昌符,我想着小叔不是也快秋试了嘛,所以给他也求了一个,他在哪里读书,我给他送过去呀。”
苏玉融轻笑着说,提在手上摇了摇。
蔺檀望着她。
妻子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心肠软得像棉花。
在雁北的时候,她关爱邻里,脾气好,附近的小孩子们都喜欢她,围着她叫姐姐,自然,也有一些少年,总是假借买东西的名义,成日环绕在她周围。
可是她天真迟钝,总看不出别人的目的。
一名布商家的儿子便常常在苏玉融的摊子前晃悠,这布商,与苏玉融的父亲相识,两家的铺子也靠得近,苏玉融父母去世后,布商一家对苏玉融多有关照,那少年还会帮苏玉融拉板车。
因为身份的差距,蔺檀再亲近苏玉融,她也只会对他疏离又尊敬,甚至害怕看到他。
没办法,老实本分的百姓,对于当官的,就是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明明他也可以帮她拉板车,但是她只要那个少年。
蔺檀只能用别的手段,勾引她,哄骗她与自己成亲。
她是那样的心软,对谁都好,永远都是一张笑脸,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嫂嫂关爱小叔,也没错吧。
那他在犹豫什么?
弟弟那双眼睛,与毫不避讳的眼神浮现在脑海。
蔺檀握着笔,墨水滴落,直到苏玉融喊了他几声,他才笑道:“阿融有心了,你给我吧,我帮你送过去就好。”
“噢。”
苏玉融点点头,将符给他。
……
秋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书院气氛凝重。
蔺瞻不记得自己在这儿坐多久了,只知道天一亮就得起来温习,一直到夜里油灯烧干了才可以睡觉。
“蔺瞻。”
一位同窗唤了声他的名字,“有人找你,好像是你兄长。”
蔺瞻笔下未停,同窗也懒得多话,转达后就走了。
他继续低头写字,片刻后,笔尖突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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