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说吧。”李世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好消息的占比比较大。
“薛举死了。”段志玄按捺住兴奋,赶紧报告。
“死了?怎么死的?”李世民一愣,“算算脚程,他应该到泾州了。”
大军开动,速度并没有多快,军队里的步兵辅兵加一堆搞运输辎重的,都混在一起,薛举就算想甩,也得担心孤军深入的风险。
“病死的。”段志玄面色古怪,“听说是和殿下你差不多的症状。”
李世民恍然,疫病面前,人人平等,他会染病,薛举当然也会,他年轻身体好扛过来了,薛举没扛过来,直接死了。
好极了。
“如果是真的,薛举一死,那秦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政崽听着,不满地想,“秦军”两个字好刺耳啊,刺得他浑身不自在。
“薛举的儿子薛仁杲,残暴不仁,虐杀俘虏,将不肯归降的人架在火上烤,割肉分给将士吃。其人好杀戮,每每攻克一城,就筑京观,刑逼当地富商以求财宝……”[1]
李世民娓娓道来,随即摇头,语气笃定,“薛仁杲与诸将多有不和,我们只要再等一等,必会有秦军将领来投。”
政崽不开心。好讨厌,就非得用“秦军将领”这种说法吗?
段志玄很信服他的判断:“天意如此,连上天都很眷顾我们唐军,下次交锋,就能一雪前耻了。”
“不急,如今形势逆转,秦军内乱将起,人心惶惶,拖得越久,敌人越乱。”
李世民打防守反击很有一套,擅长抓住敌方漏洞,损耗敌人士气,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通常一击即中,绝不给敌人卷土重来的机会。
“薛举死了,还能有坏消息?”李世民疑惑。
“泾水枯了。”段志玄弱声道。
“什么?”李世民一惊。
“泾水,枯竭了。”段志玄声音更小,看着底气不足,“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信。”
且不说泾水贯穿关中,长约千里,七月都还没过,这个夏季的降雨足以让泾水暴涨,怎么可能枯呢?
李世民下意识想到了那只蜚。
“什么时候的事?枯成什么样了?”
“我追踪薛举,看到泾水时,就已经在枯竭了。”段志玄道,“岸边的水位每日都在下降,铁牛已经完全露出来了,百姓取水灌溉已成了难事。”
“是逐日下降的?”
“是逐日。”
“每日降多少?”
“一尺。”
一天降一尺,十天就是一丈,浅水处的水位根本不足一丈,不需要十天,就干到能看见河底的淤泥了。
旱灾之年,也不过如此了。
无数农田,岌岌可危。
“州县的官吏和水边的百姓怎么说?”
“他们都说水里有妖怪,才会导致泾水枯竭的。”段志玄也犯嘀咕,“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眼见一场大雨过后,水面不增反降,着实反常。”
水中蚊虫引起疟疾,还能说是正常现象,这泾水雨后枯竭可是大大的天灾,怎么也说不过去,怀疑有妖怪,太合理了。
一切反常皆为妖。
李世民想起很多年前,他在《山海经》书里文字旁画画玩的时光,虽谈不上过目不忘,但他的记性也很好,所以他很清楚地记得,书上说——
“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2]
可是那只蜚,不是已经死了吗?又或者,不止一只?
李世民沉吟许久,决定亲自去察看泾水。
刚出门,就撞上了屈突通。
屈突通是去年兵败被俘的,现在在大唐这边任兵部尚书,比李世民大出了四十岁,是一枚坚毅的老将。
他刚从长安匆匆过来,带着李渊的敕令,把刘文静殷开山革职,以儆效尤。
李世民自然不会反对,接了这道敕令,然后与屈突通详细说起高墌城、薛举和泾水的情报。
“将军来得正好,麻烦将军替我守一下高墌城,若有来投奔的将领,也请帮我接收,好好安抚。接下来对战薛仁杲,很快就用得上他们了。”
屈突通猝不及防,愕然道:“殿下不是还在病中吗?”
“早就好了。”李世民精神抖擞,笑眯眯地指指柴绍,“不信你问他。”
屈突通严肃地看向柴绍,后者支支吾吾:“差不多……算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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