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初睡不着。
虽然他白天睡了很久,可以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几天几夜他也是睡过的,并不至于失眠。
但是他就是失眠了。
赢周一如既往地布下禁制后,现了原形团在他脚边睡着。顾宁初连翻身动一动也不敢,他怕把赢周吵醒,只好努力一动不动,心里默默地数赢周的尾巴。
“一、二、三……九”
“九、八、七……一……”
数来数去,始终是九条尾巴。
他很想多数一条或者少数一条,这样起码能说明,他开始困了。
“呜呜……”
“呜呜……”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有压抑的哭泣,隐隐约约地传入顾宁初的耳朵里,并不太真切。顾宁初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哭声,或者只是屋外的风。
很快,他便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有些高了,他只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此时后背竟然起了一层薄汗。
“小初,起来。”
“怎么了?”
顾宁初这才发现,房间里哪里是有点热,而是密不透风,热浪滚滚,连赢周在他眼里的模样,都变得扭曲了。
一开口,嗓子眼里都在冒烟。
赢周拉着顾宁初的手,猛地将房门踢开。
天还没有亮,扎纳钦的府邸里寂静无声,那些伺候的妖仆也不知哪里去了。
顾宁初发现,温度升高的不止是他们的房间,而是整个屋子。很快,山骨也一刀劈开房门跑了出来。
他闻起来比顾宁初他们还要惨些,有一丝又香又臭,皮肉炙烤的味道散发出来。
“大爷的,就知道这妖怪没安好心。”
山骨干啐了一口,拼命给自己扇风,一边说:“准是那些小妖仆偷偷把我门锁了,我推了半天推不开,只能动用黑月。”
赢周却说:“不是,他们没有这个本事。”
“我在房间设下了禁制,其他东西,包括扎纳钦都无法靠近。”
顾宁初则专注地将所在的地方都仔细看了一遍,奇怪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赢周,我看不见。”顾宁初声音很轻,语气确实难得的严肃。
山骨有些不明白:“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见?你想看见什么?”
赢周明白顾宁初的意思,他说“看不见”,就是毫无异常。
黄泉眼,天生不见人间。
但凡是妖、鬼作乱,只要留下一丝痕迹,或是妖气,或是鬼迹,顾宁初是一定能看到一些异常的。
在他眼中,妖气和鬼迹,比起其他任何东西都让他注意。可如今他说看不见,意味着,他们很难追寻这莫名的高温到底是什么来头。
“赢周,我们去找宋辞。”
温度更高了,顾宁初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这不寻常的高温让他有些失了冷静,联想到今夜自己的反常表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有去找到宋辞。
所有的房间里,水壶里都没有水。昨夜举行宴会的大厅里,桌上的酒菜都收得干干净净。
赢周原本想找些水酒给顾宁初喝些,寻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
“咳,算了,”顾宁初拦住赢周还想要继续找水的动作,“先找宋辞。”
原本毫不费力就能找到的路变得扭曲,通向扎纳钦卧室的廊桥消失了。等他们想往回走,回到房间的位置时,却发现回去的路也不见了。
走了许久,他们三个始终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操,不会装上鬼打墙吧?小爷我腿都要断了……”
山骨一屁股坐在一张凳子上,冷不防被已经变得火热的凳子烫到,又“嗷嗷”叫着,捂着屁股跳起来。
“怎么可能!”
顾宁初也在喘气,听到山骨的抱怨反驳道,“有我顾宁初在,还能被鬼打墙?说出去能被整个地府的鬼差笑得再死一遍!”
赢周也认同顾宁初的话,皱眉道:“不是幻觉。先歇一歇,这高温虽然让人难受,但我们走了这样久,并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
赢周说得对,顾宁初开始放慢自己呼吸的节奏,一些自己忽略的东西,现在开始慢慢在他脑中浮现。
比如,他躺在床上时,曾听到的哭泣声。
那声音很轻很轻,当时顾宁初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屋外的风声。现在想来,他们住的房间门窗紧闭,还有赢周的禁制,怎么可能听到风声。
如果不是风,那会是什么?
山骨见顾宁初与赢周神情专注在思考,自己暂时插不上话,便开始打量整个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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